妖精。
莫恣意瞪大眼睛,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切,她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无比痛苦的问,“你在说什么夫君……”
“不要叫我夫君!我堂堂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你这妖精的夫君!”话音还未落便被他无情的打断。
“你都知道了?你在故意试探我?你到底给我喝的是什么?”
“我特地去求的灵药,让你现原形的灵药!我断然知道你不会乖乖就范,不这么做你怎么可能会现出原形,快说!你接近我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利剑一样捅入莫恣意的心脏,每一刀,都硬生生的在她的心头剜下一块肉来,血淋淋的。
莫恣意凄然一笑,“我没有要害你啊,夫君,你要信我……”
“说了不要在叫我夫君!”他一咬牙,剑便没入她的心房,入剑三分!
莫恣意的泪水一下子便止住了,她呆呆的说,“你不是说过不管我是什么都没关系的么?缄默,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没有想要害你!”
“妖精就是妖精,有什么好说的。”他在一用力,剑又没入几分,莫恣意突地吐出一口鲜血来,有些喷到了缄默的身上。
意识到自己快要现原形了,她再也不敢耽误,只好把剑抽出体内,她看着缄默说道,“等我回来。”便凭空消失在房里里。
莫恣意刚离开,他便坚持不住了,手再也没有了力气,那把剑上沾满了莫恣意的血,一瞬间像是千斤重一般,“咣噹”一声掉在地上,缄默扶着桌子跌倒在地上,突地也喷出一口血来,在缄雄推开门的那一刻,他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缄雄正坐在床边看着他,缄默突然就发现自己的父亲老了,乌黑的头发上配着几根显而易见的白发,不由的心更加痛起来。
缄雄见到他醒了,立即问道,“默儿啊,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缄默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顿了一下又说了一句话,“父亲,我要休妻。”
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缄雄非常吃惊,“默儿啊,恣意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你怎么要给休了?!是不是两人吵架了?夫妻吵架是很正常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缄默听完他的话面露痛苦之色,沉默了良久之后咬牙道,“父亲,您不知道,她是妖精,她是蜘蛛精,儿子如今这般,便是为她所赐!”
纵使缄雄见过的大场面再多,也不敢想象自己的儿子居然会娶了一个妖精,还将他害的那么惨,他有些颤抖,握上缄默的手说,“既然如此,便休了罢。”
便休了罢便休了罢便休了罢便休了罢便休了罢……
休……
缄雄走之后,缄默从床上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下写下了休书,也不知过了多久,当缄默写完最后一字的时候,竟发现自己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
男儿流血不流泪……
这一直是他的座右铭,所以说,除了母亲死的那一刻,缄默应该是没有流过泪的,可如今,竟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无声的哭了。
泪水一滴一滴的打在了休书上,有些字墨立即化开了,成为了一点黑渍,缄默看了良久,决定还是在重写一份好了,不然莫恣意那么聪明,一定会发现他有所不舍的。
三天后。
莫恣意出现在缄府,她脸色苍白,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好。
此时缄默正在庭院练剑,莫恣意慢慢走近他,缄默听到背后有动静,于是剑锋一转,对上来的人,又如那天一样,剑正指着莫恣意的胸膛。
莫恣意好像是没有了灵魂一样,即使是剑正指着她,她的神色也不改,脚步也不顿,直到剑顶在她的心口处,她稍稍迟疑了一下,便又大步跨前,利剑立刻刺进了她的心房,缄默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疯,吓的往后退了几步,剑端带着一串血珠向四周洒去。
缄默大口喘着气瞪她。
莫恣意却裂开嘴笑了起来,那样子竟是有些开心,“我就知道你那天是在骗我的,你看,你现在不还是挺在乎我的么。”
“你疯了!莫恣意,我告诉你,不要在这么自欺欺人了,我说过的那些话没有一个字是骗你的,说休了你也不是假的。”说完就从怀里掏出那张他写了好几遍的休书扔到了莫恣意面前,“你看看吧!”
莫恣意弯腰捡起那张休书,看都不看直接就给撕了,“缄默,我不相信你会是如此的绝情,我不会相信的。”
“出来!”随着缄默的一声令下,多的数也数不清的侍卫从四面八方涌来,弓箭手也在房顶上拉弓搭箭,莫恣意青着脸看看四周,无力的苦笑一番。
缄默持剑冷笑道,“就知道你不会死心的,所以我早就设了埋伏,莫恣意,今日看你怎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