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夫子走到花蕾三号长桌边,看到那张菜样的明细单时,不由得怔了一下。
又凑上前,弯下了腰,仔细的看了看菜样单,一副惊讶的模样。
桂祭酒凑上前,“傅博士,这份菜样单是不是很顺眼?”
傅博士点了点头,捻了捻花白的胡子,说道。“这手字确实可以,字体潇洒自如,中间没有丝毫的滞涩,字与字的间距,也是规整有间,疏朗有度。
整篇看下来,没有一个字有败笔的,也是相当的了得了。只可惜内容是写了菜样单,无论从《尔雅》《礼记》中挑一篇写写,那就是收藏品了。”
边上的吕典馔也凑了过来,点头道,“傅博士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当时一看到这个菜样单还以为是请我们国子监哪位博士帮忙写的。
问了那个小丫头,竟然说是她自己写的,真有点不敢相信啊。小小年纪,这一手字功力了得啊。”
“你说是小丫头自己写的?就站在墙边那个穿米色衣裙的那个小丫头?不会吧?看上去才十三四岁吧?”
傅博士看了看站在墙边的花蕾,现场唯一一个小丫头,有点不敢相信。
“你也不敢相信是吧,我一开始收到这个时就是不相信才问了的,确实是她自己写的。”吕典馔说道。
“要不就选这家吧?”傅博士问吕典馔。
“这字写得好,和菜样有什么关系?我们今天选的是供菜坊,又不是选谁菜样单写得好。”边上一个瘦高个不赞同道。
“这菜样也很好啊,你看,菜蔬都清洗得干干净净,摆放得也是整整齐齐。
你看这鸡鸭鹅,一个个养的也是圆滚滚胖乎乎的,可不像其他几家的鸭鹅都脏兮兮,瘦不拉几的。”另一个穿着深色袍子的夫子说道。
“而且,你看,鸡鸭鹅都分开放进笼子,下面还铺了干净的稻草,那鸭屎也没拉在长桌上。
你看六号桌的,鸭屎都直接拉在了桌面上,旁边就放着茄子,我就想问问这茄子还能吃下去吗?”穿着深色袍子的夫子摇了摇头。
“重新洗洗不就得了,你小时候没饭吃饿肚子的时候,看你吃不吃得下?”一开始那个瘦高个反驳道。
桂祭酒看了看两人,说道,“既然我们意见不统一,那我们就听从自己的意见,把自己手里的木牌放到自己属意的供菜坊菜样单上,少数服从多数。怎么样?”桂祭酒发话。
“怎么样?当然不好了。不过你是祭酒你最大,除了同意我能做什么?”瘦高个只敢腹诽,嘴上可不敢说什么。
边上的几个人都点了点头。
“我第一个来吧。”桂祭酒从自己的袖袋里摸出一枚木牌子,上面刻着一个“可”字。直接放到了三号桌上的菜样单上。
傅博士也爽快地把自己的木牌子放了上去,花蕾一下子得了两票。
瘦高个看了看,把自己的牌子放到了六号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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