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水泥厂的厂房有些破旧,能不能找一处新厂房,就说是水泥厂刚建的?”宝宝刚刚主持工作,表面上还象以前一样,走路仍是懒懒散散,但工作积极性更高,每天绝对第一个到办公室。
“宝宝说的有道理,”蚕蛹道,“这就好比我们穿着一条花裤衩,上面还有补丁,现在人家要来看,我们怎么着也得换条新裤衩吧?”
岳文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蛹,你也是中层了,虽然现在没有走程序,不能老离不开下三路,行吗?”他看看黑八,“如果你们外出考察,最怕什么?我认为啊,最怕的是受到欺骗!如果中建工看了水泥厂之后决定不跟我们合作,那是水泥厂的命,但我自己会很安心,我没有欺骗人家,我就是想让他们看到一个真实的水泥厂,因为我有信心,……你们就对水泥厂一点信心也没有吗?”
“有!”黑八马上大声响应着,可其它几个人却不言语了。
“你是对郎建萍有信心!”蚕蛹小声嘟囔着。
“好了,都是中层领导,就该有个领导的模样,”岳文看二人要抬杠,马上笑道,“宝宝,你联系一下管委刘主任的秘书,就说我们往高速路口走了。我给陈书记打电话,让他直接过去。”
今天的接站,蒋胜说出差,没有参加,陈江平无奈,只能协调了管委的刘主任参加,算是给足中建工这一行十六人的考察团的面子。
“他们会跟我们谈吗?”彪子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岳文表情有些凝重,“那如果对方看了我们的水泥厂,仍然愿意坐下来跟我们谈,那么我们可能还会有机会,水泥厂还会有机会,否则,连中建工这样的国企,连唐作钧这样的老总,都不能接手秦湾水泥,那只有死路一条。”
当着几个兄弟的面,岳文不说假话,这确实是背水一战了,如果水泥厂不能重组,没有起色,那他搬迁水泥厂的计划也要彻底搁浅,把大集搬往水泥厂的想法也要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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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厂的厂区早已打扫干净,就是门前的街道,宝宝也组织人收拾了一遍。
红缨如云,绿冠如盖,芙蓉树也在默默等候着京城来的客人。
一进三楼会议室,岳文马上晓得自己犯了个错误。
水泥厂的会议室太小,就一室一厅那样的面积,虽然按照名单,上面都摆了桌牌,但宝宝把每个人之间的距离安排得非常小,几乎胳膊靠着胳膊,而且会议室里本没有那么多椅子,椅子也是各式各样,什么年代的椅子都出来了。
十六个人加上管委的刘主任、副秘书长、秘书,陈江平、邱汇岳及自己,宝宝、彪子等人,再加上水泥厂几个副总,王凤和接待的几位漂亮姑娘,一屋子黑压压的全是人,后面,也根本坐不下。。。。。。
岳文心里一阵光火,但他马上冷静下来,要学唐作钧,平静,平和,平静,平和!
“空调,打开空调!”这么多人挤到一间会议室里,大夏天的,人人都立刻汗流浃背。
郎建萍马上去看空调,可是摆弄了一阵,空调仍不管用,“哥,”她一急,改了称呼,“停电了!”
那一刻全场寂静。
突然中建工的经理就笑了,然后,岳文也跟着笑了,陈江平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场景,岳文永远不会忘记,无论是他走到秦湾还是重又杀回开发区,无论他身在那个位置,都不会忘记。
因为,对方的笑是因为好笑,而他自己,则是无奈的陪着他们笑,很尴尬,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