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成钢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排除了施忠孝与中油化,我想说的是,为什么这事早不出晚不出,马上要搬迁大集了,才出了这档子事?这是触动某些人的利益了,所以我想,搞这事的,不外乎四种人。”
“一是大集上的商户,包括前些日子拆迁的二百二十户拆迁户,直接拿刀捅人,他们不敢,但说不定会铤而走险!”
“二是大集沿岸四个村的书记,他们最是反对迁集,大集迁走,他们就没有收入了,周疃村雇了人痞子‘管理’大集,叫什么佐藤的,手下听说有几个好孩子,大集迁走,他一年四十万的收入就黄了,所以这帮人有嫌疑。”
“三是水泥厂后面那帮人,只要大集不往水泥厂搬,他们仍然可以操弄水泥厂那块地皮,梁莉、戚力群!跑不了他们!”
“嗯,”阮成钢终于开口了,“不过,除了水泥厂的地皮梁莉一直盯着以外,她在大集里面也有好处,……佐藤因为搞得早,又是芙蓉街道本地人,是地头蛇,所以大集‘管理’这块,一直是他在搞,梁莉一直想收了去,现在海鲜市场她把持着,跟佐藤也算打个平手。”
“佐藤,这名有意思,有什么典故?”岳文突然笑着问道,“他爹妈是东瀛人吗?”
“嘿,他?地道的平州人!”阮成钢有些得意,“这个绰号还是我起的,我在芙蓉街道当所长的时候,收拾过他好几次,不过,名头打出去以后,他后来还专门摆酒谢过我!……你记着有部电视剧陈真,他长得就象里面的佐藤,长得矮,人也阴……”
这部电视象岳文这个岁数的都看过,山海台播过多少次,想着这个人那个样子,他不由一阵发笑。
“象这种老炮,不好收拾!”阮成钢也笑了,想起年轻时候的事,他有些唏嘘。
“阮哥,你帮我分析一下,谁在背后搞事?”
阮成钢看看他,“梁莉在大集和水泥厂里面都有好处,水泥厂的地皮,大集的管理,她嫌疑最大!”阮成钢也不绕弯子,说得很直接,“打你,就是抓牛鼻子,你不在,他们就可以从容操作,……嗯,包括群众上访、纪委出面调查说不定也是为搞你,他们有这个能量。”
呵呵,直接!
不过,话很对,对,自己倒下了,彪子、宝宝不成事,水泥厂还不由着他们折腾,陈江平也马上要到交通局了,邱汇岳态度暧昧,模棱两可,原本就倾向于他们一面。
“捅人的人抓到了吗?”岳文突然问道。
阮成钢吐出一个烟圈,“抓到和不抓到有什么两样吗?”见岳文疑惑,他接着说道,“就是抓到人,也无非就是几个小痞子,在里面蹲个几年,就又出来了,那些痞子拿了钱也不在乎在里面多蹲几年,真正的凶手依然逍遥法外。你最近有些危险,得小心了,没事多跟我一块喝酒。”
岳文不禁有些感激,大家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得那么直白,他也明白阮成钢的意思,跟一个公安局副局长兼刑警大队大队长一块喝酒,让一些人有些忌惮。
“阮哥,你确定,是梁莉一伙吗?”
“不是梁莉,是戚力群。”阮成钢慢条斯理地说道。
岳文一下从炕上坐了起来,“真的?”
“我阮成钢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抓到人了吗?”
“没有,不过,这些人是梁莉的人,”阮成钢看他一眼,“据有人跟我反应,梁莉可能并不知道这件事。……哎,你去哪?”
只见岳文已是跳下炕来走到了门口,“有仇不报,还叫男人吗?”
阮成钢也坐了起来,很严肃道,“这仇,你现在还真报不了,”
见岳文一脸地不服气,他继续道,“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想跟你说的原因,你不要小看戚力群,他只要不犯法,你没办法整治他,但他却有一千种法整治你。”
“我有我的道。”岳文犹自不服气。
“不就是叫着大灰狼,揍他一顿,”阮成钢笑了“你,不懂法,你打人耳光可以,但你打掉他一颗牙齿,那就是要负刑事责任了,你是机关干部,戚力群有的是办法整你,何况他们后面,还有人!”
“你有什么办法?”岳文道,。
“好办法暂时没有,对这等讼棍,我也没有着,等会陶哥来,我们兄弟一块商量商量。”阮成钢道,拍拍炕上,示意岳文再回去。
“你们商量吧,”岳文不为所动,咬牙切齿道,“今天他们就是龙,我就是一根草,他们到了我跟前,也得盘着,得卧着,得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