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闻蝉朝青禾道,“县主,我七哥莽撞,你别往心里去。待会儿让宫人处理好了,我们再给你送去。”
青禾的窘迫稍稍缓解,飞快的瞥了一眼许光霁,随后朝许闻蝉浅笑,“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
许闻蝉笑了,见自家七哥还呆愣着,赶忙用手肘撞了一下他,“县主说她收下了。”
许光霁回过神,黯淡的双眼又亮了起来,直直的看向青禾,“县主不必客气。你皮肤白,戴白狐皮一定好看。”
这热忱的话,夸得青禾小脸更红了。
许闻蝉:就挺无语。
说七哥是莽夫吧,又挺会撩的。嗐,算了,随他们去吧。
与此同时,坐在上座的景阳长公主注意到不远处的这一幕,美眸微眯,慢条斯理的问着谢小公爷,“跟你妹妹说话的是谁家儿郎?”
谢小公爷抬眼看去,答道,“噢,是定北侯家的七郎。”
景阳长公主长眉一挑,“定北侯,许家?”
谢小公爷道,“是啊,这许家七郎人挺不错的。上回在竹苑雅集,青禾险些被马球砸中,还是许七郎眼疾手快,帮青禾挡了一下。还有前几日,我带青禾去宫外看戎狄使团进京,也是遇到了许家兄妹……”
谢小公爷对许光霁的观感很不错,因此在长公主面前好好的夸了一通。
景阳长公主端着茶杯,静静的听着,好半晌才道,“若我没记错,定北侯家有七个儿子……”
七个儿子,他家人口可真够茂盛。
既然这许七郎上头有六位兄长,那他许家就不怕没有人传宗接代。
景阳长公主再次看向不远处那丰神俊逸的青年,若有所思。
………
骑射比试结束后,众人先回帐篷养精蓄锐,毕竟晚上还有热闹的篝火晚宴。
陶缇不好亲自去探望琼绮,只让小太监去打听。
“回太子妃,阿史那祁王子并无性命之忧。”
陶缇松了口气。
“不过,右腿好像摔断了,御医说起码得卧床三月。”
陶缇一口气又吊了起来,“断腿?”
虽然按琼绮的意思,她并不会在这个时代待太久,但刚穿过来没几天就断腿,这也忒惨了些。
挥退小太监后,陶缇坐在帐篷里思索着,要怎样才能去探望一下琼绮呢?
好友都卧床了,自己不去看一眼,心里怪难受的。
尤其是明明就隔着几顶帐篷的距离,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这古代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真是烦人!
她托着腮,愁容满面,唉声叹气。
玲珑见自家太子妃这般,关心问道,“太子妃,您这是为何事心烦呢?”
陶缇无精打采道,“没什么。”
见她不说,玲珑也不好追问,只恭敬的递上牛乳,又取来点心盒子,想着吃食能让太子妃心情好些。
陶缇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情吃,等玲珑将东西放下,她便说自己想静一静,让玲珑先下去。
玲珑恭顺的福了福身子,缓缓往外退。才刚放下毡帘出来,就见换了一套竹青色锦袍的太子闲庭信步的走了过来。
玲珑正欲行礼,裴延示意她噤声,目光晦暗不明的看了眼垂下的毡帘,压低声音道,“随孤来。”
玲珑跟着裴延,离帐篷远了些。
“从围场回来后,太子妃都做了些什么?”裴延身形笔挺,清风朗月般。
“太子妃她……”玲珑有些犹豫,无奈太子的注视太过冷冽,她只得硬着头皮道,“太子妃她遣人打听了戎狄王子的伤势。”
裴延倒是半点不意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她听后,是个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