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要么捅她,要么捅你,自己选。」
我奋力挣扎起来,「容珩,我不怕疼!你捅我吧!」
容珩不说话,容谚腾地站起,举起良妃的牌位厉声道,「朕要你立刻选!」
「不!不!容珩!你把手放下!」我凄厉地尖叫着,「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容珩扑哧一声,匕首无情刺下去,刀刃扎穿了手臂,这一次,血从上头成缕地往下淌。
我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容谚扔了牌位,拍手大笑,「婉贵妃,快点谢恩,哈哈哈,真情假意,一验便知。」
我浑身都在抖,昔日那个胆小懦弱的脸与眼前的容谚渐渐重合,我无再说出那句话:他还是个孩子。
容珩背对着我看,立在原地,将匕首拔出来,当啷一声,扔在地上,他用另一只手覆上去,指掌交界处,殷红的血迹缓缓淌下。
容珩转过身,神情平淡地问道,「看清楚了么?」
容珩举起淌血的手,「想好了再说,我太疼了,别往我心口上扎。」
容珩在等我一句答复,他要我跟着他心甘情愿地造反。他知道,我心底的恻隐会害死自己,所以他用一只手来换,换我看清容谚,也看清自己。
我的力气被抽干了,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了血,搓得地上身上到处都是。
我闭了闭眼,哑着嗓子道,「看清楚了。」
「当日慈宁宫的那一刀,便权当是我还了他一条命。」
容谚说,「你说什么?」
我面无血色道,「容谚,连我都不认识了么?」
容谚后退一步,磕在椅子上,扑腾坐下来。
我宛若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亲口将我呵护了七年的孩子吓得大惊失色,「容谚,我是你的小娘娘啊。」
「住口!」容谚五官扭曲,猛的将玉玺奏折扫落一地,「你住口!江长娆死了!她死了!」
我说,「是啊,她死了,被容谚亲手杀死的。」
容谚仿佛看见了鬼,身子抖成一团,「朕知道!你是来索命的!你是来索命的!」
「朕不怕你!朕谁都不怕!」容谚恶狠狠地对着门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