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天启祸乱,先皇身体越发虚弱,九子夺嫡越演越烈。
项翀承袭王府,与大皇子勾结,意图挟大皇子以谋皇位。
屠戮皇子,拉拢周家,但周家向来只听命天子,不站党派,于是被威逼利诱。
项翀抓走周家夫人,威胁周父,后接连抓走周家子嗣,周父誓死不从,并连夜进皇城面见圣上,却在进宫路上被禁军围剿,罪名,通敌叛国。
项翀手持先皇诏书,判周家通敌之罪,诛九族。
周家沦为皇权的牺牲品,一时之间,血流成河,无人在意。
男女老幼,皆一个不留。
七岁的周郢茫然的看着一切,看着自己亲近的人一个一个倒下,仇恨的种子在心底种下,他只记住了一个名字,项翀!
墨戎身为周家副将,拼死反抗,只为救下周家血脉,被挑断收筋,身受三十九刀
,险些在路上昏死,好在遇上一条活路,躲进皇商季家的车队,这才逃过一劫。
自那之后,周郢开始习武,开始明里暗里争取曾经的周家的旧部追随,意图为周家正名,一晃十二年,血海深仇从未忘记,而如今的皇帝却不是大皇子,而是四皇子。
真是讽刺!
青衣没说话。
还是陆云宁开口让她退下,她才站回身后。
“当年九子夺嫡,天启祸乱两年之久,牺牲诸多,对于当年之事我不甚了解,但周公子说有冤,那定是有别的缘由。”
周郢咬着的牙一松,鼻头发酸,茫然的看向陆云宁,“为何?”
为何她就这般信他?
就因为他没有杀了她?
怎么会有这么蠢笨的人,只不过是没有杀她而已,竟然就这般相信。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与你达成商议,那便是一道人,若是你骗我,欺我,叛我,那我也只怪自己识人不清。”
“还是说,你当真是骗我的?”
陆云宁眼神清明,一双眸子并未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却让人觉得无所遁形,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相信。
就好似,她一定会是那个理解自己,帮自己的人。
周郢别开脸,冷哼,“我当然没有撒谎。”
墨戎见周郢没有冲动易怒,反而相是被抚摸顺毛的幼犬一般乖顺,心中很是欣慰。
十二年来,周郢一直压抑着心里的仇恨,性格变得冲动易怒,只要是与当年之事有关的人和事,亦或是旁人口中的谈乱,只要他听见,定然是要见血才好。
如今到是能够忍住不怒。
这或许便是自有人磨,而陆云宁应该就是这个人。
墨戎郑重其事道:“当年周家绝非谋反,是不愿同流合污,参与党争,而项翀忌惮周家,便威逼利诱,威逼不成,就设计构陷。”
“若非如此,我们这些旧部岂会愿意跟着子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