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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明智的选择秦九不知道,但萧景的确找到这个地方来了。
而且是什么都没带,身边那个平常最喜欢跟着他的助理都没,只身一人。
秦九勾唇看着此刻坐在落地窗旁的女人,双臂抱着膝盖,那头浓密的长发铺满了整个纤细的后背,露出的侧脸线条很美,也很清冷。
他将目光移开,缓缓对电话里说道,“让他进来。”
安言听到这句话身体下意识一颤,微微侧头看着他,秦九慢慢踱步到她身边,把不紧不慢地开口,“萧太太,你说我能赌赢这场游戏吗?”
她下意识就想问秦九,这场游戏是什么,可这个念头不过在脑中盘旋了一阵就消失了,安言没看他,而是盯着外面那几乎一眼都看不到边的草坪,有些无奈的意味儿在里面,“今天是我爸的忌日,你和他的事情我不管,你放了我,不管你们今天谈的结果是什么样,我都不会干涉。”
秦九低头看着她的头顶,轻嗤,“你爸的忌日?那也是我妹妹的忌日,两年前的今天,她死在了纽约。”
漂亮又扎眼的华人女孩,本来觊觎的人就不少,更何况她是秦九的妹妹,本来就要面对别人更多的危险。
秦九的妹妹,就是在纽约某个深夜被人轮奸致死,差点连尸体都找不回。
安言有些听不明白,忍不住问,“可这些跟宋子初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帮她?”
其实她想问的是,秦九为什么要帮宋子初抢男人,因为现在在秦九的心里,只要除掉她这个眼中钉,宋子初就可以和萧景在一起。
但是——他好像又不这样做,又想用她来交换别的东西,比如说换取萧景在海关的某些权力。
秦九慢慢蹲下,直瞪瞪地看着她,“哥哥帮妹妹夺回本来属于她的东西,这很难理解吗?”
难怪郑夕拾说宋子初找到了靠山,虽然安言不明白是怎么勾搭上的,但现在的情形看来,的的确确是勾搭上了,并且人家还甘愿帮她抢男人?
如果她没意会错的话。
她看来他一眼,冷嗤,“你强行当她哥哥么?”
感觉像突然之间,宋子初刚好需要,而他秦九就出现了。
“这年头,难得找得到合自己心意的,偶然遇到,当然要掏心掏肺,给她最好的。”这嗓音好似藏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和宠溺。
但安言觉得,好像是某些情感找不到宣泄口,所以秦九将那些都倾注在了宋子初身上。
她将头转到一边去,闭口不言,秦九起身,脸色不复刚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好好待在这里,我换到了想要的东西我放你走,要是没换到,我就杀了你。”
几秒钟后。
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安言眼皮都没有动一下,眼里的神色很淡,所以他是自己的利益为重,然后再是宋子初?
……
安言在房间里坐了大概一个小时,房门再度被人打开,她没回头,还是坐在落地窗前,抱着膝盖,防备的姿势。
有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在原本寂静的空间里,这声音被无限地放大。
她扣紧手指,在那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时闭上眼睛,声音蓦地消失,可那熟悉的气息却让她没来由的心酸,有温热的液体逐渐充盈眼眶。
所以,还是没放弃她,是不是?
大概过了足足一分钟,男人叹气,俯身打算打横抱起她,却在看到她手臂和腿上那些斑驳细小的伤痕时顿住,眉眼掠过不轻易察觉的凌厉,下颌紧绷。
萧景刚刚将手放到她的肩头,安言就睁开了眼睛,转头,看着他的眼神毫不掩饰,她没开口说话,但那双翦水秋瞳里好似蒙着一层泪雾。
男人感觉心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有些疼。
“等我来接你?”
他半蹲在她身边,看着女人柔美的侧脸,那侧颜弧度恰到好处,萧景心底忍不住软了一下,可是却有更加找不到边际的情绪在胸腔蔓延。
安言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答应了他什么?”
可男人只是将手指放在她手臂的某一处伤口上,漠漠地问,“疼么?”
她虽然没什么大的反应,但还是能够听出呼吸里抽气了一下,很轻,安言转头将视线在他那张布满了疲惫的脸上聚焦,半晌垂眸,“疼。”
疼。
哪里都疼,从心到身。
有那么一瞬间,安言甚至都想放弃他了,可是想想又替自己不值,在没有彻底对一个失望之前就放弃,将来迟早都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