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朝主楼的大门走去。
进屋之后,萧景拿过茯苓手中的药,然后吩咐她出去买了很多食材,当然一样样的都是萧景报的食材名字,茯苓一一记下来,最后目送着萧景跟安言上楼才转身离开。
楼上萧景的书房,隔了几天,这里已经被收拾的看不到一点那天的痕迹了。
安言跟着萧景走进去,直接走到沙发那边,男人将药扔在矮几上,坐在沙发里,才抬眸仰望着她,“来给我换药。”
女人抿紧了唇,犹豫着。
看和这张沙发,女人脑海中闪过某些有点点颜色的画面,修剪的整齐的手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等了半天,她才走过去。
拆纱布和换药的动作略显的笨拙,但是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吭声,一直闭着眼睛,只是偶尔在清凉的药轻轻擦过自己的伤口时——
萧景会在心里想,为什么突然间她就变得这么乖了。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药味儿,不算浓烈,
等到她将最后的胶带贴好,女人的鼻头已经冒出了薄汗,额头也有一点点,长久地保持着佝偻的姿势让她起身的时候身形差点没稳住。
萧景恰好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手指稳稳地扶住她的腰身,黑洞洞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安言拂开他的手,侧身退了一步,“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商量?
男人挑眉,一边朝身边的位置看去,一边自嘲地道,“也真是难为你了,忍了一路还要憋着戳烂我伤口的心思给我上药。”
安言没坐下,低头看着他,“别将我想的这么恶毒,”她接着说,“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录音是做什么的,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囚禁宋子初的姨母?”
萧景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她,因为室内是恒温,男人身上穿的永远是手工高定价值不菲的黑衬衫,下身是同色系的裤子。
虽然额头上方贴着纱布,可依旧没有影响这男人的颜值。
安静的空间里,响起他的淡笑声,“你确定那是囚禁,而不是养老?”
她立马反驳,没有任何犹豫,“乔……你骗鬼呢,那你养着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景目光深处突然好想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让人无法窥探到里面的任何东西,半晌之后,他才看着她,漠漠开口,“今晚留下来吃晚饭,我就考虑告诉你。”
“考虑?”安言一张脸都快要皱紧了。
“嗯,考虑。”
末了,萧景继续说,“考虑那就是有机会,总比没有好,是不是?”
安言双手握成拳头,闭了闭眸,没再说话。
男人嘴角滑过淡淡的笑意,几乎看不到,而安言闭着眼睛,自然没有办法捕捉。
安言作势就要离开这个地方,这里到处都是他的东西,她看着心里膈应,不想再看到,可是手腕却蓦地被他攥住。
很快,他站了起来,将她的手掌摊到自己面前,然后从裤袋里摸出一样东西放在她手心当中,像是害怕她说些什么或者拒绝一样。
萧景看着她快速地说道,“安言,这个东西我交给你保管,你别扔了,你知道我如今脾气怪,你要是扔了到时候我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
威胁,威胁,又是威胁。
安言看着手中这个触感微凉的东西,是她那天晚上交给茯苓的戒指。
此刻,她作势就要将东西扔给他,可惜被他紧紧抓着手,再度不紧不慢但是带着极具逼迫感地开口,“过段时间我再来找你要的时候,你必须要拿的出来。”
“你到底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萧景说完,仿佛也像是不想在跟她说话的样子,径自离开了书房。
剩下她一个人石化般地在书房里杵着,安言烦躁地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他还能怎么不客气?
她如今还有什么好怕的,算起来,不过是孤身一人,谁还能将她怎样?
但她最终还是没扔,草草地看了一眼,直接扔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晚饭她如他所愿,留在了萧山别墅。
照样是他亲自烧的,茯苓也离开了,只有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