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婉彤终归只是个女孩家,而且身为府主之女,往日更是被一众男人巴结奉承着,哪里受过这样的难堪。
被男子这般毫不留情地落脸面,她直接呆愣在了原地,精致的妆容上也龟裂了一丝细缝。
榕昀直接越过了她,朝着门外走去,颀长的身形很快便没入了大雪中。
……
前厅与花园有着一定的距离,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路边矗立着大大小小的假山。
榕昀朝花园走去的时候,在一座假山后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两人穿着雪家佣人的衣服,丝毫没察觉到榕昀的到来,正交头接耳地小声说着话。
“那人说我们干完这个,就给我们五十万,到底是真的假的?”
“嘘……今日来雪府的人众多,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小心说话。”
“可我还是不放心,万一那人骗我们……”
“别多想,那人的确已经转了我们十万,剩下的钱说等我们干完,一齐给我们。”
……
尖锐的风声,伴随着两人的交谈,一字不落地飘进了榕昀的耳里。
榕昀本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可却还是停下了脚步。
两人仍旧没察觉到身后多出来的第三人。
“说起来,那位小姐还有些来头。”
“哎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我刚刚送点心进去的时候,被那位小姐叫住了,还以为事迹暴露了呢,吓得我根本就不知说些什么好。”
点心?
榕昀的眉,不安地突突了两下,他突然伸出脚向前迈了一步,踩在松软的雪地里,发出格外响的声音。
“别乱想,我们——”蓦地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未说出口的话生生地被吞了回去,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什么,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比雪还要惨白。
僵硬地扭过头去,便看到了簌簌大雪中,站立着一位耀眼精美的男子。
有大雪落到他的衣襟上,落到他的额上,却怎么也遮不住眼里的寒意。
她不认得榕昀的身份,也不知道榕昀刚刚听到了多少她俩的对话,只是干干地挤出了笑容,又扯了扯身旁那位同伴的衣袖,冲着榕昀说,“这位客人,我们刚刚只是在聊天,您不要误会。”
微寒的天气里,榕昀眯眼,薄唇凉薄,“聊天?误会?”
薄唇上那笑却慢慢凝固起来,仿佛结了一层冰,“我怎么不知道雪府佣人的月薪有超过五十万的!”
他的目光清冷,却好似能瞬间穿透人心,女佣连忙垂下头来,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客、客人,您、您听错了,我们刚刚在聊来这的客人,可能有超过五、五十多个了……”
他缓缓抬起脚步,朝着两人逼近,“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刚刚所说的那位小姐是谁?”
声音里透出不可抗拒的冷意。
两位女佣只是受人所托,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盯着榕昀的目光,双双瘫坐在了地上,求着饶,“对不起,这位客人,我们知道错了……”
“说!”厉声喝道。
“是、是待在暖室的聂秋欢聂小姐……”
风,在耳边恣意地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