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会情绪后,感觉好些了,才给我妈打去电话,电话接通后,听到我妈说话的声音比较有中气,她说大家都好得差不多了,还问我二叔的消息,我不懂怎么给她说,最后给她说有急事要忙,就匆匆结束了通话。
站了差不多两个钟头,我才深呼吸,鼓起勇气走回病房里,假装若无其事坐下。
许雯颖过来问我家里人的情况,我给她说:“好得差不多了,等极罡日过完,我想回家过年……但又怕会再给他们带来麻烦。”想到这事,我心里同样很难过想哭。
“没事,如果你想回家过年,我和阿明开车跟你一起回去,我也好久没热闹地过年了。”许雯颖大概是见我难过,给予安慰。
我闻声点头应了声好,余光里却忍不住看了眼玉安,他此时正坐躺床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完全没有理会我和许雯颖的谈话。
我要放弃吗——会不会太过轻易?
这是个需要慎重考虑的问题,如果继续下去,我就得接受他随时会明确拒绝我的心理准备,不能再轻易地因为一些细小的事情触发负面消极情绪。
道理虽说是这样不错,但做起来很难,很难……
后来玉安没看多久手机,医生护士就进来给他换药,我伤口愈合得比较快,护士给我检查了下,清洗了下伤口后重新包扎,就让我和许雯颖出去等着。
等医生和护士出来告诉我们可以了,进房后,玉安已躺下休息。
因为极罡日的影响,玉安现在跟普通的小孩子没差,毕竟肉身是豆豆的,比较特殊。
傍晚时分,曹叔和冼家明装晚饭过来,我情绪还是老样子。
晚饭后,曹叔和冼家明没逗留多久,就回去了,今晚我和许雯颖守夜,同时也是关键时刻,如果有突发情况,曹叔和冼家明做后援。
自从之前那次凌晨发生过事情后,就一直平静到今晚,可我却不认为今晚也能继续平静到天亮。
我右上眼皮,打从曹叔他们离开后,就一直在跳个不停——都说左跳财,右跳灾。
我过来的时候,除了带奶奶的工具箱,还带了黑匣子以防万一,先前玉安说过豆豆的肉身恢复会比较慢,我不放心。
病房里紧张气氛渐渐凝聚起来,许雯颖也将光束棒和符纸准备好。
玉安坐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我手里抱着黑匣,手边是工具箱。
直至差不多十一点时,有护士进来给玉安换点滴药水,询问了下情况,做完登记就离开了,许雯颖过去把房门合上,后坐回沙发那。
十一点半左右,原本安静的窗外,乍然就刮起了劲风,门窗被吹得不停震动作响,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的警惕感也随着时间推移愈发提高。
我更不用说了,浑身紧绷就没松懈过一秒,目光在门窗之间来回看,生怕看漏一下,门窗就会被什么破坏杀进来。
零点的时针、分针、秒针陆续抵达刻度,我怕来不及提前打开黑匣子,黑匣鬼眨眼后就冒了出来,开口第一句话并不是以前那种商务式的询问,而是皱眉说:“今晚阴气好重,极罡日的后遗症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