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顿时乱成了一团。
关键时刻是薛沉鱼站了出来,给刘氏服了顺气丸,让人小心的抬回慈文院去,又派了腿脚快的玉梅陪着石头去请大夫,随即让张氏先把宾客都送走。
然后去安排了秋华去崔家那边打听一下消息,自己便跟着去了慈文院。
“姑母,姑母您可不能吓唬柔儿啊……”季敏柔在刘氏床前哭哭啼啼,凄凄惨惨的哭着喊着。
兴许是演戏研究了,自己也投入了。
季太太见此情景,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她原本是要走的,但看出事之后大郎的媳妇一直在看她女儿,心里没底,这才硬着头皮多留了片刻。
贺敏之得知消息也赶紧送走了客人,然后匆匆赶来。
进门就对着薛沉鱼劈头盖脸一通数落,“你身为贺家的主母是怎么办事的?如意的婚礼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平日里你就端着你那侯府嫡女的架子跟我拿乔,我也都忍了,可在这种时候你都不念着你自己是贺家的媳妇么?难道你就能撇得清干系?”
“呵。”
薛沉鱼冷笑出了声,“二姑娘的婚事,可是贺大人跟表小姐一手操办的。哪件事情经过我的手了?”
“就算贺大人来兴师问罪,想找个人背锅当替死鬼,也找不到我头上来吧。”
季太太先倒抽了一口凉气,“柔儿,你……”
“母亲,我没有啊,我……”季敏柔还想否认,可当着贺敏之的面,那些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的。
说出来可就把贺敏之给得罪了。
季敏柔可怜兮兮的望着贺敏之,“表哥,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贺敏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又怒瞪着薛沉鱼道,“你还好意思说如意的婚事不是你操办的,要是你有尽到你当家主母的责任,这件事情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脸推卸责任?你们侯府就是这么教女儿的么?”
话音落,薛沉鱼一巴掌甩在了脸上。
“啪!”耳光响亮。
贺敏之被打懵了。刚准备替女儿出头的薛夫人也按住了蠢蠢欲动的手。
早在她知道贺家人对她女儿的所作所为时,她就对这家人没有半分好感了。
他们得到什么样的报应都是他们罪有应得的。
但是,他们怎么能这样让她的女儿受委屈?!
今儿个若是不来,她还不知道贺家人的嘴脸竟如此的丑恶!
“你,你怎么敢……”
“贺敏之,你娘已经病倒了,现在就躺在里面,生死不知!今日出嫁路上险些出事的是你的妹妹,这会儿她颜面尽失,你就不担心他将来去了婆家该如何自处?”
“都这个时候了,你不想着怎么救治你娘,帮你的妹妹解决问题,挽回贺家损失的颜面,还在想着推卸责任,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不,你但凡有一个男子应有的担当,你就干不出这畜生不如的蠢事!”
薛沉鱼的一巴掌后又接了一连串的输出,把贺敏之说的一愣一愣的。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
好一会儿才闷声道,“大夫呢?大夫请了么?”
黄妈妈这个时候终于出声说道,“已经去请了,夫人让芙蓉居脚程快的玉梅跟石头兵分两路去了。”
贺敏之还想问为何兵分两路,又想起了上次自己亲自去济善堂也没能请到徐大夫的事,反而惹了一身臊,脸上又一阵燥热。
季太太却是在这里待不下去了,要拽了季敏柔出去。
季敏柔说什么不肯,还作势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