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敏之哪里知道什么茶叶的好歹,只不过纯粹是因为那茶盏烫水,想端又给劝退了。
“管家的事,我知道你还在气我,恼我。但这是你说你一直在拿嫁妆银子贴补,我可是体谅你的。”
到这个时候,他还在为他的无耻辩解。
薛沉鱼眼角余光瞥过去,都想翻白眼了。
“贺大人这么晚过来就为了说这个么?若只是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恕不奉陪。”
“当然不是!我过来自然是有天大的正事!”眼看着薛沉鱼又要走,贺敏之急忙喊道。
“我来是想问你,你还想不想管家?”
“不想。”薛沉鱼沉着脸,“玉竹,送客!”
大好的光阴被这个没轻没重的蠢东西浪费了,真是浪费她的生命。
玉竹上前来,“贺大人,请吧。”
“我话都没说完呢,你们着什么急?薛氏,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想管家的。”贺敏之哪里肯走,甚至还一副我就知道你这么想的嘴脸。
“以前你管家也觉得累,还说自己贴补了银钱,如今家里的琐事交给二婶,你乐得轻松,便也没什么可恼的,家里其他的事情你也该上上心出出力了。”
他原本是想跟薛沉鱼找找话题,循序渐进的聊一聊。
没想到她竟如此的不耐烦,那他就只能单刀直入了。
“母亲想开酒坊,你去聘个可靠的掌柜,买几个得用的下人,把这酒坊张罗起来。”
薛沉鱼耐心应尽之前,他终于说到了点上。
闻言,薛沉鱼冷笑了声。
“贺大人,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嘛?”
“怎么,你不乐意?”见薛沉鱼没有兴高采烈的应下,贺敏之马上就黑脸了。
“你嫁入贺家便是贺家妇,这是贺家的事情,难不成你要置身事外两耳不闻?”
这让薛沉鱼好笑不已,“我为何要乐意?你们姓贺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我已经见识过了,还真以为我傻么?”
“住口!我是你的丈夫,你不敬夫君,可是要被世人唾弃的。”
薛沉鱼眼皮一掀,冷冷道,“当初你们让我管家,我贴了万把两银子进去,可我不过说一句自己贴补了嫁妆银子,你便觉得丢了你新晋翰林的脸。”
“说夺过去管家权就夺过去,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倒也是不稀罕的,可你倒是将钱还我呀。”
“这才几天,你既不还钱,又想让我给你们当牛做马,出钱出力。你是觉得天底下只有你们姓贺的聪明么?”
“住口!我何时说过不还你钱?你口口声声说你贴补了嫁妆银子,你倒是把账本拿来。”
薛沉鱼就等他这句呢,“玉竹,去我屋里将这几个月贺家从我嫁妆里支出的开销账本拿给贺大人。”
贺敏之的脸色变了变,他就是随口一说的,哪里知道她真有啊。
“薛氏,我知道这段时间是我冷落了你,你跟我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可以理解,我也不会跟你追究。”
“我也可以保证从今往后可以同你相敬如宾,好好的过日子。”
“甚至,我还可以给你一个孩子。”
他一脸认真的说着,就要牵薛沉鱼的手。
“前提是,我要继续拿自己的钱贴补你贺家的无底洞?给你们挥霍?”薛沉鱼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人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发笑了。
“贺敏之你觉得我疯了还是傻了?我连你都不要,还给你生孩子。”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从未见过像你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薛沉鱼一点都不装了,“玉竹玉梅,秋华冬月,给我将这对无耻至极的主仆轰出去,从今往后不许他们再踏入我芙蓉居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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