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白豆腐太寒酸了,应该盖红盖头,放鞭炮,把安七一身的霉运都赶走。
安七还是在笑,答应了她。
晚饭在病房里吃的,何然舍不得安七,看天也黑了,给白沐打个电话,让她带妹妹回老宅住,电话挂掉后,对安七说你姐夫等下就来。
安七一听便往门口走,也不让何然留人。等白沐赶到病房时,何然耸了耸肩说:“妹妹说她想自个儿逛逛,也认得路,不让你接,我想她也很久没回北城了,让她先走了。”
冗长的安静,他低头在何然嘴边印了一吻,她面目娇红,说:“白沐,我三十了,还能见到妹妹,还有你陪在身边,真好。”
他微微笑了,儒雅的像温润公子。“是该结婚了,我无能,没好好讨爷爷欢心。下次见着他老人家,多努力。”
二人耳鬓厮磨,眉眼带笑,喘息之间淡笼了一层情欲之色,他把脸埋进她的发丝间,隐藏着眉宇神色,她望着天花板,有些哽咽说:“我想在结婚的时候,让妹妹当伴娘。”
这话悄无声息的散落在房里,它们突像把刀狠狠凌迟着躯壳,白沐噤了声,耳畔什么也听不到。
何然等了白沐许久,现在见着妹妹了,想把日子往好了过,把婚事定下来,或许在这之前还能给他生个胖孩子。
病房内有什么停止了,时间恍若走的很慢,它们开始倒流。
护士与病人在走廊间纷纷往后退。车也倒流,白日黑夜,鸟从南方往北方飞,鱼儿回归大海,细小的阳光穿过树叶。
蝉鸣鸟叫,在那个烈日炎炎。
他坐在窗边往外看,光还刺眼,操场上一帮人正绕着跑圈。教室内一帮孩子捂着嘴笑,各个都笑,笑声聚在一起,逐渐变大,哄堂而笑。
天真的,灿烂的,都洋溢着色彩。
“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白沐,做他的妻子,当他的新娘。”
她就特别固执,就觉得这辈子跟定白沐了,啥也不怕,风来了就迎着风跑,雨来了就站那不躲,耗尽生命,和一切值得燃烧的东西。
因为她可喜欢白沐了。
“好,让她当你的伴娘。”
每个字都带着血味,有什么徒然一紧,白沐难以置信,他命令自己清醒。
他们没有未来,只会越走越远。何然才是最终驻留的人,即使她生命将不再漫长,但是白沐心里头清楚得很,安七,不是他想要的。
“她也老大不小了,要是有老实的人,就介绍介绍。你认识的人多,眼光也独道。”
何然笑着看他,又道:“不过对方不能嫌弃我妹妹坐过牢,而且还得对她好。”
何然一直有个愿望,就是俩姐妹能一起结婚,办个盛大的婚礼,度蜜月都一起。
她雀跃的想象着,直到肩膀处传来的力度,让她疼的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