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说道:“以老仆的年纪实在不能为君侯做些什么了,老仆自请返回平阳侯国为君侯守好祖业,多培养几个陈恳扎实的好孩子替君侯把守曹家祖坟,照顾好平阳侯国的两万七千户黔首百姓的生活。”
“您真的不愿意留下来颐养天年吗?”
“老仆这一把老骨头也没什么好养的,回到老侯府种种花晒晒太阳日子过的也挺不错,托君侯鸿福,侯国人口增长的非常快,还有绛邑划过来的三千户人口,那块地方是绛邑的膏腴之地,老仆正琢磨着回去重新规划耕地,让那些惫懒小子把关中的耕作之术全数学会,过两年也能种出亩产4石粮食,人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陈叔终究还是回河东了。
老人家在长安城郊呆了一年多不太习惯,还是喜欢平阳侯国安宁祥和的生活,侯国里的老侯府还有一般老家人守着,那儿就是群上年岁又喜欢平静生活的仆人们的居住地,曹时不打算再回平阳侯国了,让陈叔回去也是件好事。
第二日清晨,五日一次的廷议。
时隔两百多个日夜,曹时再次踏入未央宫。
“车骑将军时,拜见天子!”
“爱卿快快请起!”
曹时瞥了眼跪在廷中瑟瑟发抖的身影,那是夜郎王金竹和王太子金竹,夜郎王族的命运已经注定,这辈子只能圈在长安当吉祥物了。
谒者拿出一张圣旨念道:“车骑将军大破夜郎军,俘虏甲兵十二万有余,夺王城一座,黄金五万两千市斤,白银九十万市斤,象牙犀角珍珠宝石不可计数,有大功于社稷,朕决定七日后献俘于太庙,以彰汉家之威光!”
“臣等遵旨!”
丞相许昌羡慕极了,献俘于太庙是天大的荣光,自太祖高皇帝驾崩至今有五十五年,先后传孝惠皇帝、太宗文皇帝、高宗景皇帝以及当今天子,四代皇帝只有当今天子献俘于太庙,这不仅仅是臣子的光荣,更是一个皇帝的莫大光荣。
献俘于太庙的本意就是夸功,对着列祖列宗夸耀自己的功劳,证明皇帝并没有辱没列位先祖的名誉。
落到曹时的身上,那就是了不得的大功劳,于是议功就成为朝廷的主要议题。
廷尉田蚡羡慕嫉妒恨,因为打压窦家的过程,田蚡在其中的作用和天子的意志截然相反,简单来说田蚡站错队了,跑到窦家的阵营里替窦家人攻击曹时,所以他这个武安侯的成色严重不足,只有区区两千户,他弟弟的周阳侯只有一千八百户,比起同母异父的盖侯王信差的何止十万八千里。
田蚡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曹时若没有冒出来与刘陵勾搭,他一定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惹是生非,更不会屡次三番站错队惹怒天子刘彻,更引起姊姊王太后的几次不满。
他心里恨的要死,听说刘陵一路上和他卿卿我我,万一这对狗男女真成了好事,田蚡恨的牙根痒痒:“夜郎国只是个小国,户不过十万,甲兵虽多却不足为患,臣以为赏赐不能定的太高,否则日后不好赏赐大功者。”
众臣一愣。
心说武安侯唱的哪出戏,张口就来一句不太好听的话,没看到天子的脸色变的不好看了么!
刘彻怫然不悦:“廷尉以为,朕该怎么赏更好。”
“这个……”田蚡醒悟到刚才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连忙作出补救:“臣觉得,多赏些金珠财宝就好,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财帛动人心。”
天子冷哼一声撇下他,继续垂询:“诸位爱卿还有什么意见尽管说出来。”
三公九卿会意的接连发言,直接把田蚡给无视掉了。
田蚡气的浑身发抖:“可恶的小子,好事全让你碰上了,怎么不死在南越的丛林里,得罪天子的这笔帐,也要记在你的身上了!”(未完待续)
ps:喜得娇儿谓之一喜,灭国论功谓之二喜,双喜临门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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