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隔绝了所有声响。
所以在外面的腾蛇只看到它的主人突然之间扬起头,圆滚滚的杏眼突出如鱼眼,布满血丝,眼角崩裂。
她嘴巴大张得几乎脱臼,整个胸腔都瘪了下去,似乎要把自己的内脏都一起喊出喉咙。
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但对于当事人而言,这必然有一千年那样漫长。
忽然之间秦柿柿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她闭上眼睛,噗通一声倒在那里,人事不省。
“呼……”
解除了禁制的凤九枢喘了口气,擦了一把额角的汗水,然后把玉镯从秦柿柿胳膊上撸下来。
正打算把那人偶叫出来送他们出去,他忽然哦了一声,露出玩味的笑意,朝腾蛇招招手。
腾蛇咽了口唾沫,低眉顺眼地游过去。
凤九枢指了下躺在地上的秦柿柿:“待会儿出去了,把你家主人扛回去。”
腾蛇哎了一声,老实敦厚。
“除此之外嘛……”凤九枢摸摸下巴,“看来你也能帮上点忙。”
腾蛇浑身一哆嗦。
但是它能跑吗?显然是跑不了的。
好在凤九枢并没有把那个复杂的符文再画一遍,而是敲敲腾蛇的脑袋,让它把耳洞靠近自己的嘴巴。
然后对腾蛇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成功让腾蛇的脸变成了苦瓜。
凤九枢一扬眉:“怎么,你有意见?”
腾蛇赶紧把脑袋摇成拨浪鼓。
开玩笑,它哪敢有意见。它要是敢有意见,这位大能当场就能让它变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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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
腾蛇嘴里发苦。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而后他们几个人按照进入天地鼎的方式,重新离开了鼎内部。
借着天亮前的黑暗作掩护,腾蛇悄咪咪地把秦柿柿送了回去。
至于凤九枢,他撂下句“我去别地方转转”,然后就没影儿了。
腾蛇把秦柿柿小心放到了床上,又用尾巴拉来被子,小心给秦柿柿盖好。
秦柿柿一直没醒,像个布娃娃任由旁人摆弄。
好在她脸上没有太多痛苦的神色,只是眉头始终微皱着。
腾蛇照顾好秦柿柿,用尾巴搓了搓脸。
“坚持住蛇子,主人身边只有你了。”
给自己打完气,腾蛇变得更小一些,钻进秦柿柿的床底躲起来——秦柿柿的玉镯只有她自己和那位姓凤的大能能打开,所以它躲不进去。好在过了一会儿,一小团黑雾团滚了过来,好奇地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然后跳到了它身上。
时光的流淌没有声音。当清晨的日光透过窗棂落入房间,秦柿柿唔了一声,翻了个身,慢慢睁开眼睛。
妈耶,感觉好像被大卡车连续碾了一个黄金周……
秦柿柿伸了个懒腰。
果然是凤九枢出品必属精品,她身上一点伤也没有。识海乍看上去也没有任何变化。
她眸光深了深。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夭夭?”煜黎在外面问,“我可以进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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