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像的话,他是不会容忍自己做错事和做无用功,我倒是没有什么所谓,”令无疾摇了摇头,说,“何况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从根源上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彻底解决?也就是说还有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我自己就可以治啊,不过,从定位上来说,我的手段更近似于外科手术,而不是疫苗或者药物这种可工业化生产的手段罢了,累死我也不过治好那么些人,没有什么意义。”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你医治的方法公开,让大家来学习呢?”
“让大家来学习?”
令无疾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顿时就伸手捂住了脸,不让自己笑出声,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说:“你知道从古至今,在神秘侧一共有多少种修行体系多少种标准吗?”
“这个……”
令无疾也没指望半年前一个纯的不能再纯的世俗侧的人进入神秘侧之后就能回到这个问题,就说:“答案是数不胜数,根本就没有人能回答清楚这个问题。华夏跟日本虽然是一衣带水,安倍晴明的阴阳术多少也带有一点华夏道门的影子,但本质上和符箓派已经不是同一种体系了,再说了,就算能当成一个体系,全日本能找出多少个够得上阴神标准的阴阳师?又有多少可以将‘壶中术’修行到可以解决病毒的程度呢?
“顺带一提,不要拿我当标准。而且要我对阴阳师公开壶中术,那是在资敌,我才不会干这种事。”
令无疾的话说完之后,淡岛世理就沉默了下来。
“可是,找到这个人,跟病毒有什么关系呢?”
不久后,她又问。
“你觉得,起源之石到底从何而来?真的是从天外的话,为什么生物病毒可以在宇宙真空中存活?”令无疾把视线看向咖啡厅巨大的落地窗之后的天空,说,“这确实不是科学的领域,而是神秘的领域。而神秘虽然也讲究事实,但更本质的,是意识。”
“你的意思是?”
“这种事件,按神秘侧的逻辑,背后多半有某些存在的意志作祟,”令无疾摇了摇头,“更不必说,病毒的作用某种意义上还是促成人类的进化或者淘汰人类。”
淡岛世理就问:“你是说,‘神’吗?”
“我不信神,何况就算是神,不也被弑杀过很多次了吗?”
淡岛世理顿时就想到了令无疾跟某个弑神者的恩怨。
所以这话对他这种连弑神者都敢妄加评断的人倒也不算太出格。
就在这时候,她也不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孤身一人从自己熟悉的故乡跑到这个危险的国家,故乡的弑神者对他来说是个穷凶极恶的人,在这个国家里估计也有不少人对他怀有杀意,她无意评断令无疾在地脉上的所作所为的孰是孰非,可现在的令无疾却还是那种态度,那种漫不经心、仿佛对什么事都不太上心的态度。
即便他是在考虑日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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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这个国度对他或许并不友好。
于是她就先说了一句:“我会让室里的人去查的。”
“哦。”
令无疾倒没抱什么期望。
“说起来,今天是星期六,你就没有什么安排吗?”
淡岛世理顿时放下了那种公事公办的语气,温和得像是他的姐姐一样:“你在学校里就没有朋友吗?女朋友呢?为什么周末不跟他们一起去玩?”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令无疾摇头。
“那么,那个曾经帮了你不少忙的浅上呢?”
对于淡岛世理提到的这个人,令无疾却有一点犹豫:“我不晓得应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