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又把另一包拆开,是做香包用的,倒是很常见的几味药材,确实有安神之用。
既然是有用的,沈秀也就没丢。她最近确实有些难安枕,去德济堂本就想着拿些药做香袋,现在用箫学医送的做,倒也无坊了。
“这些拿来做香袋倒是挺好的。”沈秀说着,对小丫头道:“去找几个香袋皮来,我再配些花草,搭配起来做香袋,放到屋子里。”
薰香太浓,她也更喜欢香袋。药材,加上花草自然的香气,做香袋正是合适。
“是。”小丫头应着。
没一会小丫头转身回来,汇丰船行没有针线上的人,没找到香袋皮,倒是找来针线和料头,可以裁了做。
沈秀挑了块布料,小丫头却是道:“我没裁过香袋,不知道如何做。”
“那我来吧,虽然我也没裁过。”沈秀说着。
一般来说,千金小姐多少都会做个荷包香袋,以示会做针线。至少大件衣服鞋子,那就要看家境了。多少千金小姐还得自己动手做衣服呢,更不用说这些小东西。
真正有钱的高门大户里,侍侯的丫头必须会做针线,大件衣服是针线上人的做,小姐公子穿戴的小东西都是她们要做的。
她在平原侯府当了几年大丫头,这种活计都是二等丫头做,她只看人做过,自己并没有动过手。
而她使唤的小丫头都是才买来的,以前并没有在高门大户做过。穷苦人家,饭都吃不上,哪有功夫做荷包。
还是自己动手吧,顺道教教小丫头,难看好看再说。
“把剪刀拿来。”沈秀吩咐着。
高门大户喜欢用家生子,一是因为用着放心,二是训练起来容易。会侍侯的丫头不好找,她挑的几个丫头也算是机灵的了,但总是不太顺手。
小丫头赶紧找来剪刀,沈秀把布头铺好,拿起剪起裁了起来。虽然裁出来的模样有些奇怪,沈秀也懒得纠正。
“就是这么裁的,以后要自己动手做。”沈秀对小丫头说着,把裁好的香袋皮交给小丫头,“看着做吧,一次做不好就多练习,我并不着急用。”
她对针线活没有丝毫兴趣,对衣着打扮也不是很想讲究,让小丫头慢慢练习就好,就是做坏了也没什么。
“是。”小丫头应着,把桌子收拾好,拿起针线到旁边去做了。
沈秀也没有闲着,她拿起纸笔书写起来,这回德济堂之行,虽然遇上箫学医是意外,但也不可能说没有收益。
以前在平原侯府时,她出门买药都是去的小药铺,就是穷人去的地方。一间小小的门面,坐堂大夫也不专业,要什么药就药名即可。
德济堂则更像是为富人服务的,出名的坐堂大夫,来回走动的小厮,专门诊脉的雅间。客似云来,德济堂的经营方式确实对富人的胃口,想想她去的小药铺,富人要本就不乐意去。
“说起来,要是家里有人生病了,你家会如何?”沈秀突然问小丫头。
青阳商业发达,以至于商户多,因经营产生的富人更多。又因民风开放,女儿家也可以出门,德济堂的客人多半是这些富贵商户。
真有钱有权的人家,比如平原侯府那种,程太太生病了,直接派去请箫学医,箫学医也不敢拿大不去。
所谓药铺,也就是商铺,商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客源定位。德济堂那样的装修,那样的排场,就是冲着有钱人去的。她去的小药铺,也就是像以前的她那样,有点小钱,却没有大钱的人。
她是突然好奇,那一般穷苦人家,又是怎么看病的?
“生病了啊,田间抓把药草熬熬。”小丫头说着,“再不行,就去神婆那里求个符水,喝下去就好了。”
沈秀多少怔了一下,道:“不去看大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