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父腿一软差点儿跪了,心中把老大骂了一百八十遍,然后苦着脸道:“怎么会,不管你是男是女,我爱的只有你啊。”
“既然这样,你给他们操什么心?当初看阿福那德行我还以为他以后会娶一条狗呢,如今好歹是个帅气小伙子,还是个摄影师……诶,也不知道人像摄影如何,我好久没有拍艺术照了呢。”
唐父抽了抽嘴角,“我也会摄影啊,我给你拍的照片不好看吗?”
唐母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看八卦,“若是当年知道你这么个摄影水平,估计我就不会嫁给你了吧。”
唐父受到了一万点儿打击,觉得这个世界对他充满了恶意。
“好了好了,看你这幅样子……话说小叔要结婚了,你想好送什么了吗?”唐母转移话题,生怕自己老公脆弱的心灵碎成玻璃渣。
“送,送个大巴掌!仗着老爷子宠他就无法无天,放着帝都这么好的环境不愿意呆着,非要去山沟里种蘑菇……我干脆送他一个雕塑好了,一丛金针菇!”说道这里,唐父眉开眼笑,“多应景啊,弄个紫檀的,不不,金丝楠木的好。”
唐母合上杂志,优雅的起身上楼,“嗯,好主意,如果他揍你,我是绝对不会拦着的。”
“媳妇儿!!!”唐父哀嚎着,跟着跑上楼去,“我就不能伤心吗?我一把屎一把尿喂养大的弟弟啊!”
“你确定你弟弟是你喂养大的?”
“我带孩子似的带了他十年!”
“呵呵……”
“啊啊媳妇儿,当然你也带了他十年啊,你看他就是这么对你的,你咋不揍他呢,这小混蛋!”
唐父觉得,自己这几年心情都不会太好了。
恒之澜买了一大束百合,在一处郊区的公墓门口下了车。
唐煜抓了围巾赶紧给他围上,看着这苍茫的天色和那处公墓,疑惑的问:“朋友?什么朋友?”
“见了你就知道了。”恒之澜在门□□了钱,慢慢的往山上走。
山上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松柏,洁白的墓碑整整齐齐的排列其中,看上去给人一种苍凉肃穆的感觉。
恒之澜停在一处墓碑前,掏出纸巾把墓碑上的灰尘擦掉。墓碑前放了几束已经枯萎了的菊花,应该是前段时间有人来过这里。
唐煜看到墓碑上的名字,有若雷击,“重涛??他,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就是我。”恒之澜把手中的百合在墓碑前面,又点了三根烟插在香炉里面,最后从包里掏出一瓶子红星二锅头。拧开盖子先自己喝了一口,辣的脸蛋瞬间红了,然后将瓶口向下,把酒均匀的洒在墓碑周围。
唐煜看着他一系列动作,莫名其妙,“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就是你?”
恒之澜静静的站在墓碑前,轻声道:“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你愿意听吗?”
“我,我愿意。”
“重涛这个人啊,军校毕业之后就被选成了卧底,然后……”
低沉的声音在静谧的松林中响起,松涛阵阵,将他们的话吹散在天际。
唐煜拉着他的手,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还好,我遇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