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坐到我身侧,双手在我腰间锁紧。他将下巴搁在我肩上,低沉又松软的声音说着:“你放心,无论他们商谈结果如何都不会影响到我们。因为,户口本在我这里。”
“户口本在你那里很了不起吗?我还是户主呢。”我脱口而出。
我是重新做的户口,新领到的户口本上,我是户主。
“好。以后你继续当户主!”
“……”
这回可好,被律照川细心关照成了白痴,我头顶上这颗脑袋瓜子明显迟钝了不少,直到这会儿才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连忙为自己倒水,大大喝了好几口,然后哼哼唧唧地说:“嗯哼,你看,我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律先生的书房门终于打开了。我和律照川立刻站了起来。
大人们出来了。律照川起身向他们走去。他们都没说话。停顿片刻,他们——律照川、爸爸、还有律先生,像是要共同做某一件事情,并肩朝着大门外走去。
明明他们都没说话,为何行动如此一致?这令人难以置信的默契到底是怎么回事?
吃惊的不止我一个。“你们去哪儿?”妈妈好奇而问。
“湛名和我想和川儿喝一小杯。男人的聚会。你们先回家吧。”爸爸回头解释。
“哦。”妈妈说。
我余惊未平时,他们已然出发了。
他们走后,我和妈妈回家了。
这男人的聚会似乎进行了很久,除了接到律照川发来的一条“酒席开始了”的信息外,我再也没有接到他们的消息,妈妈也没有。
也不知道他们此时怎么样了,律照川是小辈,会被围攻吗……
我东一截西一截地胡乱想着。
午后日光渐西斜。我将晒干的衣服抱到床上,一件件展开叠好。
“星星……”
第一声,我以为是误听。
“星星……”
我一凛,停下手中的窸窸窣窣,竖耳细听。未关严实的窗外,风顺利而至。风中,影影约约听到有人在喊我。我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儿,伏窗下探。
果然,见律照川在楼下,双手围在嘴边成筒状,正一声声喊我。
“嘘嘘嘘嘘!”
此处也非隔音良好的建筑,担忧打扰到四邻,我比着唇示意他安静。
律照川见着我,立刻收了声,改挥舞双手,因为挥得太起劲,一个重心不稳,往前跌撞了两步,差点摔倒。
他站稳,扬着头继续笑,露出一口白牙,毫不设防的模样。
想来“小酒”不小。
我匆匆忙忙趿鞋飞奔下楼接他。
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子,我问:“就你一个人?律伯父和我爸爸呢?”
“他们喝醉了,在睡觉。”
“你呢?”
“我也喝醉了,也睡了。刚刚睡醒了。一醒来我就来找你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