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轻哼一声,并没有因为自己兄弟的阴阳怪气而泛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怒火,这反而让莫塔里安陷入了一种更深的怨念之中,他拍击着桌子,站了起来,身体前倾。
“如果你想知道我的态度,我的兄弟,那我可以告诉你,最直白的告诉你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我永远不会忍受任何巫师与他们的肮脏把戏,看在你和我的血亲关系上,允许你的那些所谓的先知在我的眼前走来走去,已经是我最大的忍让了!”
【代替我的儿郎,我感谢你的慷慨,死亡之主~】
莫塔里安笑着,那是最纯粹的冷笑,他的怒火伴随着他的笑声而慢慢缩减,直到他双手交叉在了胸前,用一种傲慢无比的语气对待自己的兄弟。
“少在这给我说谜,你这个乔戈里斯人,我可不相信你居然看不出来,伴随着远征的步伐,所有的巫师迟早都会……这是意志,来自我们之上的意志,如果你还不适应它的话,察合台,我建议你早点适应这一切,这片银河可不是你的乔戈里斯,能让你在温暖的草原上当个无忧无虑的国王。”
“未来迟早会来的,察合台,要么适应,要么屈服,总会有东西伴随着我们的征服而消失,因为它们亵渎、邪恶、在理性的国度中没有半点生存的空间。”
“你最好适应这一切,如果你真的在乎你的那些子嗣,那就不要让他们成为注定消失的那一批,不要让他们在这些毫无未来的道路上走的太远。”
【乔戈里斯从不温暖,莫塔里安,而我对更多的未来也没什么兴趣,过好眼下已经是一项足够困难且有意思的挑战了。】
莫塔里安轻笑了一下,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坐了下来,已然没有了多少的怒火,在他新一轮的话语之中,只剩下一种淡然的讥讽,却也拥有着理智,与一种充斥着巴巴鲁斯风味的劝诫。
“你会明白的,察合台,你终有一日会明白的,银河中存在着那些天生便邪恶且污秽的东西,它们不值得任何的同情与怜惜,唯一需要花在它们身上的精力,就是彻头彻尾的毁灭与清洗。”
“巫师,任何巫师,都是不值得怜悯的,也许在你身后的那些通晓法术的战士看起来冷静且理智,但那些因为他们围绕在你的身边,你的强大与血脉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着他们要保持谦卑。”
“但是像你我这样的人物,放眼银河又有多少,而那些巫师则如同肮脏的星辰一般,多到怎么杀也杀不完,你知道我遇到过多少的巫术霸主与异形么?它们又荼毒了多少的星系与世界?而为了消灭这些崽种,我的子嗣们又付出了多少的代价?”
“当你真正的加入到这场远征来中,目睹着你的军团与子嗣在这些肮脏的巫师面前流血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巫师,任何巫师,都是不值得怜悯的,他们沉醉于毫无征兆的巨大力量,它们内心的阴暗也随之被勾引了出来,它们的理性与善良也随之消失,或者根本就不曾真正的存在过,它们,就是银河的污点。”
“不要去试图理解与宽恕任何巫师,因为它们中的每一个都是生来有罪的——毫无例外!因为这种力量本身就是污秽!”
【没有力量是生来邪恶的,莫塔里安,最起码,我现在还没有遇到过。】
“那你需要多一点的见闻了,毕竟,孤陋寡闻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也许吧,我的兄弟,但是到目前为止,我在生活中学到的已经够多了,草原上的寒风与生生死死告诉着我一些道理,直到今天我都受益无穷。】
“比如?”
【就比如……】
第五军团的基因原体靠在了他的椅子上,也许是因为被莫塔里安刚刚的话语所感染,可汗的话语比起平时,要多上一些。
【一条忠犬,它生下了两个后嗣,一条生长在营帐周围,跟随着它的母亲与主人,白天跟随着骏马的脚步,夜晚在在火堆旁休憩,几年之后,它便是羊群的扞卫者,任何猎手都梦寐以求的伙伴。】
【而另一条,它流落在荒原之中,寒风是它的慰藉,腐尸是它的食物,它目睹着野兽间的厮杀与仇恨,学会了生存的技巧,当它在死亡中成长的时候,它便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令所有牧者不眠的噩梦。】
【而这个时候,当你回到它们降生之时,回到它们还在母亲的怀抱中互相依偎的瞬间,你又如何能确定,哪一个是忠猛的猎犬?哪一个是嗜血的豺狼?】
【塑造恶狼的从不是尖锐的爪牙,也不是满嘴的利齿,更不是所谓的血脉与天性。】
【是肚囊的饥饿,是杀戮的见闻,是那颗被磨砺得无比贪婪、无比野蛮、无比肮脏的心。】
【没有什么力量是生来就污秽的,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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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眼中,一句低沉的密语能够杀死一个战士,难道一颗精准的爆弹就做不到么?】
【一个灵能者能够奴役一个世界,难道一个狡猾的暴君就做不到么?】
【一次带有魔法的风暴能够扰乱一个星区,难道一伙装备精良的盗匪就做不到么?】
【是的,莫塔里安,我顽固的兄弟,我们杀死过无数的巫术异形与霸主,但是塑造它们的,让它们的统治如此稳如泰山的,真是就是单纯的灵能的原因么?】
【不,莫塔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