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突然传来“叮”的一声,闻之的视线重新变得清晰起来,他猛得回过头,看向开启的大门:“沢哥!”
那里走进来一个女人:“沢哥?你在叫谁?”
不是尤岁沢。
不是他的沢哥。
“你怎么愣着,感紧收拾收拾去做造型,今天可是你的颁奖典礼,再不走要来不及了!”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是不是生病了……”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闻之眼前的画面一点一点地变得暗沉,他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场无尽的黑洞里,怎么都爬不出来。
沢哥,沢哥……
“沢哥……”
尤岁沢关掉了花洒,隐约听见了闻之似乎在喊他,这是醒了?
他匆匆擦了几下身上的水迹裹着浴巾走进卧室,发生闻之并没有醒。
他一只手死死抓住被角,像是陷入了什么梦魇之中,一直喃喃自语地叫着他的名字:“沢哥……”
尤岁沢顾不上湿润的头发,他走上前把闻之抱到怀里,轻轻抚着他的背部:“我在,我在这里。”
闻之哭了。
也不算是哭,只是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像极了直播那天闻之躺在病床上即将苏醒时,眼角滑落的那一滴泪水。
尤岁沢本来准备帮他擦掉的,可惜指尖刚动就看见病床上的人睁开了双眼。
尤岁沢唤了一声:“小之?”
他想起了林泽尔的话,“患者通常对在意的人和事情绪都会变得很敏感,易怒易暴躁,但反之一样,易难过易流泪,原因可能只是身边人的一句话,一个细微的态度,又或者只因为一个虚假的梦境”。
尤岁沢唤着闻之的名字,轻轻拍了下闻之的脸庞,看见怀里人缓慢地睁开双眼,眼神空洞惶然。
闻之听着耳边属于尤岁沢忽远忽近的声音,一时间竟分不清现实还是又一个梦境。
只是这次的梦境似乎比较温柔,不仅尤岁沢就在他身边,还会用这么担忧的神色看着他。
“闻之!”尤岁沢加重了语气,怀中人总算清醒了些。
闻之恍惚地用力掐了自己一下,还挺疼的。
尤岁沢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一时不知道该说他傻还是心疼:“刚刚梦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