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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灰烬深处,烛火光里,隐约造就了一幕美人中箭而死,倒在凌乱宫室的凄美形景,犹如图画。既不能再言,亦不能再继续,到此戛然而止。
她的手畔,有盛画一幅。假画入秘阁,仿时以乱真,正如梦由真生,情由心生,假作真时梦不分。
豆蔻指甲,落在沾了血的《洛神赋图》上。
……
一日夜里,荆州屯营火光大盛,鼓声忽然震天。
烽烟突起,姚崇等飞快奔出,领兵御敌。孟获夜袭,而荆州三军因长久不见来攻,惯有讥嘲,今时夜间不怎么做防备,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便是因利而失利。
反过来看,又怎么不是孟获有意等这一年,置下障眼法,待荆州军情懈怠,趁虚而入?
两方交战,荆军不防,却实力强劲,比冀州兵强力盛,又有豫州穆廷年、穆尧、姚崇等人拼助,冀州军虽来势汹汹,终究胜负难分。
可以说,最大的良机,从最开始,孟获就已错过了。
此时他跨坐在战马上,对身后猛将痛叹,咬牙悔不当初:“哎呀!荀笕误我吶!”
哪里有什么陷阱可言?
倒白白错失了鹬蚌相争后的渔翁之利,反给了荆军喘息的机会。
两方正是持衡,孟获帐下有一狼将,悄悄献计,提出火烧粮草,攻其后背之言,孟获当即采纳,命一队人马去与粮草兵周旋,只管放火,不必执着厮杀。
大量火把火石往粮草营里扔,防无可防,瞬时间,火光冲天,烟尘浩荡。
姚崇看见,怒不可言,恨之无奈,亲自策马去迎孟获,单挑定胜负。
可巧在这时,冀州那边有人匆匆来报:“报——!主公,那穆尧率军突围,直捣我军粮草营!”
“好一个请君入瓮!”孟获怒不可遏,瞪向姚崇,嘲笑,“你们人多势众,战不公正,且容我回,改日再来取你项上人头!”
说着,飞快掉转马头,纵马返还。
姚崇并未松懈,而是让穆廷年同段灼留守,不叫他们父子皆入狼窝,自亲领人马,前去接应穆尧。
外面兵荒马乱,自晞婵有了身孕,婉娘也来这边照管,此时正欲像往常那般将晞婵搂了,却见少女并无惧色,只是担忧。
婉娘不觉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