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三,凤祁冉遇刺。
是在他出了都城的途中,他原是要去会见那名若羌族同行而来的公主,若羌族的确有意和亲,但为了避嫌,她暂居于都城之外。
刺客共有四人,皆武艺高强,不过凤祁冉的暗卫随行保护,还是很快的将其**,且生擒其中一人。
死士终究是训练有素的,未等凤祁冉询问便咬下了藏于口中的毒药,七窍流血而亡。
仔细的搜身以后也未能发现任何线索,凤祁冉便只是神色冷然平静的回至了马车之上,示意手下之人将这尸体得当的处理。
他遇刺的消息先一步的传回到了定国王府之中。
白云舒第一次面露惊慌,也顾不上怀中还抱着的猫咪,便丢在一旁,连外袍都来不及披上,匆匆忙忙的出了前厅,来迎接凤祁冉。
等了好一阵才终于等到了他乘坐的马车于正门前缓缓停下,凤祁冉骨节修长的手将烫金滚边的帘幕掀起,露出了一如往日沉静无俦的面容。
“爹爹!”白云舒几步便自石阶跃下,在他踏下马车之时投入到了他的怀中。
凤祁冉重紫色的宽袖轻扬,便将她纤细的身子拢抱在怀中,“怎么穿的这般单薄?”
“听闻爹爹遇了危险,我哪还顾得上穿衣?”白云舒宽袖之下纤细白净的双臂环抱着他的腰,嗓音里有隐隐孩子般的惊恐,“爹爹没有受伤便好。”
“自然无事。”凤祁冉漆黑幽静的眸子隐隐浮现一抹柔和,旋即将她的身子抱了起来,“入府吧。”
“嗯!”白云舒长久的抱着他的脖子不愿松开。
两旁出外迎接的还有侍卫同婢女,一众皆低着头,凤祁冉并未看向他们,幽静如万丈深渊的眸子却随着他的脚步入内,渐次褪去了柔和,取而代之便是冷峻的杀意。
他亲自将白云舒送回了卧室里,交代她好生休息,随即转往书房。
宋知许已在他书房外的小院里候着。
凤祁冉在府内行走向来不带侍卫婢女,独身缓步入了书房之时,便见宋知许正背着手立于正落叶的常春藤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闻他入内声响,宋知许才回神,对他行礼,“王爷。”
“如何?”凤祁冉停下脚步,下颌微微抬起,仿佛满目所见这院中再平常不过的景象里,都能寻到些异常。
“回王爷的话,臣尚未得到任何消息。”
“哦?”
凤祁冉漆黑如深海的眸子隐隐的敛起,露出似有若无,如猛兽般危险的情绪。
他似沉吟片刻,复才缓声道,“带告密之人,前来见本王。”
宋知许无声蹙眉,分明的迟疑片刻,“是,王爷。”
但凤祁冉却像是并未察觉一般。
“洛天痕之处,可有任何动静?”
“今日清早洛将军入宫面见皇上,眼下还未离宫,臣已经派了人跟着,如有风吹草动会随时报告王爷。”
“嗯。”凤祁冉缓缓的敛了漆黑的眼瞳,宽袖微拢,旋即转过了身,步向了书房。
宋知许便跟着他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