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白云舒也已到了每日该入睡的时辰,同她说了一阵话,便困倦的要入睡了。
她枕在她的膝上,眸子渐渐的阖上。
“初姐姐……之后若不下雨,再陪我去放风筝吧。”
“好,一切皆听郡主的安排。”念如初温柔的应着,也轻轻的抚着她的发丝,如同在替一只小猫咪顺毛。
白云舒满意的蹭了蹭她的手掌,随后便睡着了。
允容倒是敏锐一些,觉察到了念如初似乎肤色微白不适的模样,想着替白云舒盖上毯子,将她的身子放至一旁。
念如初却轻轻摇头,示意她不必挪动。
她替她将毯子盖好,终于才缓缓的松了口气。
“姑娘好似身子不适。”允容压低了嗓音,在旁整理了一下衣袍,却还是忍不住问答。
“……无妨,大约是有些乏了。”
念如初温柔的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我来照顾郡主便好,你也先歇息一下吧。”
“是。”允容轻轻拜下,乖顺的退至了一旁。
腹中忽而涌起一抹刺痛,令她下意识的轻轻抬手,覆上了腹部,万幸那刺痛并未蔓延或发搅起来,即刻便消散了。
今日这毒,着实有些蹊跷。
她一直未能有机会,来仔细的思索一下先前发生的事。
在得知了自己中毒之后,因为凤祁冉的打岔之下,她惊慌之间几乎将那些细节忘却了不少。
之后赫阑梦同凤子璃也并未待了太久,只是无关痛痒的聊了一些话题便离开了。
白云舒也正是那时候回来的。
她一直未能再同凤祁冉独处,这般令她松了口气。
今日在席上,似乎自己在凤祁冉的身边也并未有什么可疑之人过分的接近。
她仔细的从开席之后,自己所每一处接触到的物件搜索起来。
那些餐食,那些从身畔经过的宫女,甚至是前来敬酒的人。
若是在酒水之中下毒,必然是办不到的,自己同凤祁冉喝的皆是桌上的酒壶里倒出的酒。
那么,只让自己中毒,而避开了凤祁冉的……
酒筹!
她心头骤的一跳,似乎唯独那酒筹,是她独一人所用的。
因为不曾进食过任何的餐点,也未曾触碰过那些碟子,所以得出了这个结论,似乎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无声蹙眉,开始仔细的回想着,自己的酒筹并非是入席的时候便在的。
是一名宫女送酒而来的时候,也将酒筹一并呈上的。
那时候,那宫女低着头跪伏在身前,是凤祁冉取下了一个酒筹,然后置放在她身前的。
他这般的举动,确乎是为了引起周遭之人的怀疑,认为自己便是他的新宠,确乎无可厚非。
可若是那酒筹当时便已被人下了毒。
那么……唯独自己的存在是个意外,而凤祁冉又随后去取了另外一个酒筹。
下毒之人的目标,是凤祁冉!
这个结论,令她骤然觉得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