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忙着打酥油茶的卓嘎带头拍响了巴掌。
大家纷纷举起手中的酥油茶,一饮而尽。
晚会的气氛热烈起来,有人唱起了当地民歌,悠扬的歌声回荡在广场上空。
周边的乡民看见广场的热闹,纷纷参与进来。
不大的玉麦村呈现多年未有的欢乐。
洛桑阿佳(妻子)和菊花端上热气腾腾的拉面,久违的香气弥漫开来,孩子们发出欢呼声,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篝火燃起,照亮了半个天空。
冯希延有生以来第一次置身于这样欢快的场景,不由得跟随歌声扭动着身体。
“冯希延,到中间跳去。”洛桑在冯希延的屁股上轻柔一拍,把他推进人群中间。
笨拙的舞步,滑稽的表情引起众人的哄笑。
卓嘎跟着走进场中,轻盈的舞姿和甜蜜的笑容在篝火的映衬下显得青春四射。
狂欢之后的第二天,也是孩子们下乡的最后一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雪山映衬下的玉麦河滩上,风光旖旎。
根据次仁的计划,麦收完的田埂沿河一线需要补种杨柳,以防土地沙化。
打沙窝成了孩子们最开心的事。
打沙窝一般在沙漠地区常见,用途不一。
战争年代的沙窝是为临时避难,和平时期的沙窝是为绿化种树。
西疆各地打沙窝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防风固沙,特别是河流两岸,常年积雪消融冲刷河床,冻融造成的水土流失异常严重。
尤其玉麦,土地稀少,几十亩的河滩土地弥足珍贵,年复一年冰雪冲刷下,河滩土地沙化严重。
次仁和乡民严防死守,才保证了河滩永恒的边界。
沙地种树与土地种树比起来,应该是技术含量更高的体力活了。
打沙窝的营生不是一般人能独立完成的。生手打沙窝一天也打不了两个,打一个基坑要耗费两到三个劳力一上午的时间。
一铁锹下去再提起来,坑没了!再下一铁锹提起来,坑又没了!
反复挖沙,反复填埋,再重复挖沙。
大人们打沙窝是啥心情不知道,但孩子们的快乐就在这毫无意义的不断重复动作中充分体现出来。
冯希延不认这个邪,每一锹下去都想办法固定侧帮松散的沙土。
“我就不信搞不定你。”
他抬头看看四周没有女生,拉下裤子就往沙坑里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