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卫绍书安置好,老夫人单独见了竹妈妈,今日也是她运气好,还没等传召她,就已经散朝了。只是不知老夫人与竹妈妈说了什么,竹妈妈从老夫人屋内出来之后,就面如死灰,一脸哀伤与惊惧。
……
显然王大人也是个吸取教训的人,今日的京卫府戒备森严,任何人都不许探试。
但这日夜里,京卫府大牢又出事了。半夜时,两名狱卒悄悄进入关押陈掌柜的牢房内,想要将人给勒死。当他们靠近垂头丧气的陈掌柜时,陈掌柜却突然抬头看着他们。将两个狱卒吓了一跳,急忙扑上前,想要将人制住,以免他将人招来。
谁知那陈掌柜却身手敏捷地将两名狱卒给放倒,并高喊道:“来人那。”
这时,别的狱卒听到这边的动静,跑了过来。就只见陈掌柜牢房大门开着,两名狱卒似乎受了伤,倒在地上。这时牢头上前,客气地对大牢内的犯人说道:“有劳周护卫了。”
“客气了,先将这两人关押吧。”周护卫是卫绍霆派来的,为的就是提防今日有人刺杀,以京卫府狱卒那三脚猫的功夫应付不了。
而真正的陈掌柜夫妻,看着眼前这一幕被吓得瑟瑟发抖。心中更是怨恨苏氏的狠毒,若不是今日半夜,他们突然被人换了牢房,并关押一处,如今死的就是他们了。
王大人那里接到消息,牢中出事,连夜提审了两名狱卒。这案件可是皇上亲自过问,两位王爷亲审。这二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此事犯事。
两名狱卒也知道这次的事大了,可是他们之前已经做过一次,弄死了当时武定侯府的李管事。如今有人找上他们,出钱让他们杀了陈掌柜,然后将一封血书放到他身上。
两名狱卒自是不敢做的,这次的事情太严重了。谁知那人竟然用李管事之事威胁他们,胁迫给他们除掉陈掌柜。另外又许以重金相诱。于是两名狱卒一咬牙,决定铤而走险,谁知这次却失手了。
第二日,京卫府开堂审理定国公及夫人忤逆不孝一案。大王爷与四王爷一早就先过来了,王大人给他们上报了昨日大牢发生之事,两位王爷都有些诧异。
没想到苏氏的手竟然伸得如此之长,而那两个狱卒胆子也未免太大了。虽然如今还没查出幕后之人是谁,但是在他们心中定然是苏氏无疑。
随后,苏氏、卫绍霆等人陆续赶来。如今原告与被告都是定国公府的人,今日马车出来时,也是分为了两批人。同是一家人,如今却闹得连面上的平和都做不到。
花氏与董泽言也来了,作为亲人得到了在堂外听审的许可。因此次不是公开审理,堂外听审的就只有他们和卫家的下人,而苏家并没有来人。
大堂之上,王大人坐于正中,头顶悬挂的是正大光明的牌匾。作为监督人的两位王爷坐于堂下左手边。
因为双方身份特殊,并不需要下跪。而且王大人见董婉喻身体不便,于让人给她搬来椅子。同样也碍于苏氏年迈,给她准备了椅子,没道理被告都坐下了,身为原告的长辈却站着吧?
董婉喻谢过王大人之后,在田妈妈的搀扶下坐下。卫绍霆心知这时王大人一番好意,承了他这份情。
王大人先重述了一遍案情,提审了陈掌柜夫妻。陈掌柜夫妻被押上堂,跪于堂下,毫无隐瞒地招认了一切,还在供词上按了手印,这过程十分顺利。
苏氏看到陈掌柜时,被吓了一跳,脸色微变。卫绍霆知道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并没有错过苏氏的神情。而卫绍书神情凝重,错过了苏氏一瞬间的变化。王大人此前就怀疑苏氏,但是一直没什么证据,他自然也注意到了苏氏的反应。
事情至此都十分顺利,王大人又提审了竹妈妈。竹妈妈这一夜不知经历了什么,原本只是两鬓斑白的头发,如今却是白了大半,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而且也苍老了许多。
王大人问她关于在脂粉内下药的事,竹妈妈全都认了下来。
“这么多年我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看她与二少爷都不容易。虽说老夫人是侯爷继室,也是正妻。侯爷却为了前妻的儿子,将他们母子二人抛于京城不闻不问,老奴一心想要为老夫人出口气,这才做下了这种事。”
“竹韵,你怎么如此糊涂啊——”苏氏目瞪口呆看着竹妈妈,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董婉喻看着苏氏与竹妈妈演戏,
“竹氏,本官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是为老夫人出气,可是你收买陈氏夫妻的银钱从何而来?”王大人明显不信。
“那是我之前接着帮老夫人管家之便,帮着账房李管事挪用府中财物所得。”竹妈妈显然早有准备,这次是连御赐之物失窃之事一并揽上身。
“哦,是吗?”王大人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笑容,这次说不定能将之前的案子一并了了也不一定。“竹氏,你这人可真是让本官琢磨不透,一边声称自己忠心耿耿,要为主子出气。一面又做着背主之事,往主子脸上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