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周雳弦孤身一人,悄悄的来到王大奎家附近。
只是还未走近,便听到女人跟孩子凄厉的哭泣声。
“呦,小伙子你咋又来了?”
大妈拎着一桶水,气喘吁吁的爬着楼梯说道。
周雳弦连忙快步过去替人接过桶,道:“婶,王大奎同志家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听着有哭声啊?”
大妈松了一口气,甩甩酸疼的胳膊,小声道:“王大奎昨天晚上就死了,至于咋死的,他家人没说,我也不知道。”
周雳弦身体微微一滞,昨天晚上,那群人是暗杀他没有成功,所以就把王大奎给杀了,阻止他再查下去吗?
“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死了呢,昨天晚上我们还说着话呢!”
大妈想到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人,突然之间就没了,心酸的滋味涌上心头。
她跟王大奎同是地主家的家奴,自是从小就认识,感情甚犊。可惜,建国后,他娶了小姐,远走他乡,从此之后杳无音信。没想到兜兜转转十几年后,又让他们给遇见了,还做了邻居。
她是寡妇,他是鳏夫,儿子却不愿意她再嫁,王大奎也说了不会再娶的,她也干脆就放弃了再婚的念头,安安静静的做个称职的邻居,守着他过完这辈子就算了。
可是王大奎这么就突然没了呢,太快了,她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呢!
面对大妈突如其来的情绪,周雳弦扯扯嘴皮子道:“婶,世事无常,您也别伤心了。”
大妈不好意思的擦擦鼻涕跟眼泪,哑着嗓子道:“让你看笑话了啊,来,桶给我吧!”
周雳弦拦着没撒手,给人放到家里才走出了筒子楼。
死了,所有相关联的人物全都死了。周雳弦阴沉着脸,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大步走向邮电局。
……
南秘书欣慰的瞅着办公桌上的资料,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关紧了门,躲在屋子里高歌一曲。
“扣扣,南秘书,县长有电话找您!”
就不能让他唱完再打来吗,不知道他为了调查消息,现在人变的又黑又瘦了吗!县长真的是太不体贴人了,南秘书不舍的放下当成话筒的钢笔,瞪着小眼睛,阴沉着脸的打开门,语气冷漠疏离道:“县长有说什么事吗?”
小职员表情呆滞的摇摇头。目送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南秘书离开,脑子一懵。
大家不都再说,南秘书最近心情很好吗!要不是身材太肥,肯定要飞上天了。他来的时候还在为能够在南秘书眼前刷一次脸而沾沾自喜。可是,谁能告诉他,南秘书怎么突然生气了,不会是因为他的原因吧!
小职员越想越害怕,愣是把自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衣食父母不能得罪,南秘书揉把揉把自己的日渐消瘦的脸蛋,一本正经的拿起话筒。
“县长,……”
“南秘书,让你查的资料弄到了吗?”
就不能等他打个招呼吗!南秘书微笑道:“查到了,暗中资助范青山生活的人是京城的市长,范逸。”
范家,又是范家,周雳弦眸低闪过一丝阴毒,语气冰冷道:“在我没回去之前,密切关注范青山的一举一动,绝对不可以让他离开l县。”
南秘书正色颔首,发觉对方也看不见后,连忙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