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最近经历过的一些事情,捡着重点的部分给玫瑰讲着,还说了今天遇到孙崇瑾他想要跟我签。约的事情。
当然了,我没有跟玫瑰说梁辰轩的事情,只是简单地提了一句之前在广州性文化节上,马耀庭给我拍摄的那一组照片。
我应该也不算是对玫瑰说谎吧,起码我并没有开口欺骗她,只是没有提起我帮助梁辰轩的事情,让她以为孙崇瑾是因为那组照片看到了我的潜力,所以才会想要签下我。
知道的事情太多,对她们都是不好的,所以有些事情我谁都没有说,而是选择了将这些事情都压在心底。
玫瑰自始至终一直安静地靠在沙发上,听着我讲述我经历过那些的事情。
在我说到一些事情的时候,玫瑰的眼神微微有些晃动,像是被我的话打动到了。就连她一向有些冷漠的眼神,也在那一刻变得黯淡无光了起来,像是在回忆往事一般。
但是,在听完我的故事之后,玫瑰眼眸中的神采立刻恢复到了之前精明冷酷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黯然伤神的女人,只是我眼花出现的错觉。
“嗯,你的经历挺坎坷的。”
我抿了抿嘴角,心里很清楚玫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干我们这一行的野模,每一个的身上都背负着一段血泪史。
幸福的人生大致上都是相同的,不幸的人生却各有各的不幸,这句话用来形容我们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在外行人的眼中,所有的野模都是一样的,都是些从事着灰色服务业的失足女。他们对野模这一类人没有丝毫的同情,认为我们就是这个社会变脏发臭的源泉。
对,野模是为了得到金钱而出卖自己,可说到底要不是生活所逼,又有谁愿意心甘情愿地自我堕落?
“玫瑰姐,说真的,我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竟然还会记得我。”
玫瑰笑着摇了摇头,“野模这一行来来去去的人很多,要是换了其他的人,我可能还真的记不住。可是你不一样,最起码对我来说不一样。”
听玫瑰这么说,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管是哪一个人,在听到自己对于另外一个人来说,是不一般的人的时候,心情都会是愉悦的。
玫瑰眨了眨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我的神色,“你还没说今天来找我是因为什么,应该不是为了来找我借钱的吧?”
“嗯,我不是来借钱的。”
别人的东西哪里是那么好拿的?要是我真的借了玫瑰的钱,就得因为钱被拖着走。且不说玫瑰肯不肯借钱给我,我都是不会拿的。
天上平白掉下来的钱,真的是会烫手的。
我当然相信玫瑰是个好人,可这只是在一定的程度上来说的,她想让我跟着她混我知道,可因为许佳佳的一道“封杀令”,我不得不跟她保持距离。
玫瑰点了点头,用那双洞悉人心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我,“说说看吧,你到底是想要让我帮你什么忙?”
我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角,艰难地开口说道,“玫瑰姐,我想拜托你教教我,教教我应该怎么……”
“你希望我教你什么,教你怎么赚到大钱吗?”
我的话还没说的完,就被玫瑰开口打断了,她目光直直的盯着我看,等待着我做出来的答复。
过了大概三十秒左右,我才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在孙崇瑾跟我说要跟我签。约的时候,我的心情很激动,因为我通过他的身影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可紧接着银行卡的一条提示短信,却轻而易举地将我打回了地狱。住院一直都是很费钱的,这点我很清楚,可在即将油尽灯枯的时候,我的心却愈发地忐忑不安了起来。
洛向东之前打给我的那一百万,以及这些日子以来我赚到的钱,都快要花光了。一旦没有足够的金钱作为保障,妈妈的康复疗程就不得不被终止。
妈妈近来的身体愈发的不好了,上次我去看望她的时候,医生还欲言又止地暗示过我,让我考虑将妈妈接回家静养。
心脏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治好的,也不是简单地靠着药物治疗,就能够保障无虞的。在医院拖下去,只会增加我的经济负担。
可即便如此,我怎么可能让妈妈从医院搬出来?只要还有一点儿办法,我就不会动这个念头。
我现在的生活环境太乱太杂了,我根本就没办法跟妈妈坦白,我这些日子以来到底做的都是些什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