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中天气好转,迎来了久违的艳阳天。
连续三天的恶劣天气,让马场中的满是齐膝的积雪,在阳光下显得些刺眼。
牧场中的马群不见了踪影,倒是在训马场中能见到许多马师。他们穿着厚实的衣服,分散在马场各处,却不是平日里训马的工作,而是忙着为战马钉上马掌。
金牙对这种事情似乎并不感到好奇。返回东乡亭的半个月里,她的鬓毛被细柳梳理的整齐,还分出一缕绑上红绳,比从前更加美丽动人,在这个蓝天白雪的日子里,就如同风景般优雅的走过,不断的吸引着吊丝马和马师们炽热的目光。
这是一匹能征服所有雄性的漂亮母马。
不远处的山坡上,赵启明正躺在摇椅上,享受着冬日里的阳光。
作为马丞大人,他今天本来应该要去视察钉马掌的情况,但因为他有一个勤快而又孝顺的师弟帮忙分担,让他不用亲临现场,只要在山坡上远远的看着就好。
至于奴儿,尽管已经成为了他的关门弟子,但处境并没有好转,仍然扮演着“饱受剥削的未成年童工”的角色,此刻正站在他的旁边,手里捧着紫砂茶壶,准备随时伺候。
赵启明吃完最后一颗肉包,拍了拍手。早已准备好的奴儿立即送上茶壶。而赵启明看也不看这个学生,反倒是对训马场里骑着马指挥工作的李敢十分满意。
昨天夜里他向李敢这个师弟和奴儿这个学生定下了规矩,明确了学习之余的日常工作,对此李敢并没有意见,倒是奴儿很大的不乐意,从昨天晚上抱怨到了现在。
“为什么我不能去帮忙钉马掌?”奴儿见赵启明的嘴终于消停了下来,擦了擦鼻涕立即开始抱怨。
而他的马儿“长须”比他更加心神不宁,早已经被金牙勾走了魂魄。现在看到金牙鬓毛上系着的红绳,就好像看到心目中的女神穿上了比基尼一样,正焦躁的试图离开,想起去占金牙的便宜。
赵启明在躺椅上嘬着茶壶,斜了眼奴儿说:“指挥马师们钉马掌是果儿的工作,而你的工作是在我身边等候差遣。”
“那你现在有差遣吗?”
赵启明又嘬了口茶壶,然后懒洋洋的说:“去弄些猕猴桃来,记得要切好。”
奴儿气呼呼转身走了,但他的马儿已经得到准许,朝着远处的金牙飞奔而去,把奴儿带了个跟头,爬起来之后见自己的马没了,赶紧擦了把鼻涕去追。
“马丞大人好雅兴。”厩令老头的声音传来。
赵启明赶紧从躺椅上起来,行了个礼后笑着说:“难得有个好天气,刚好眼下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就在这晒晒太阳。”
“晒晒好。”厩令大人和从前一样,手藏在袖笼里,走过来眺望着马场说:“这两天钉马掌,积雪太厚有诸多的不便,这太阳能多出几天,积雪化掉一些,大家干活也能方便。”
“刚入冬就存了这么厚的雪,恐怕过段时间会更难熬吧?”
“那倒没事。”厩令大人笑了笑:“马场里入了冬基本就没什么事可做了,也就是这几天摊上钉马掌的差事,忙也就忙这么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