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京郊还是有靠养牛产奶卖赚开支的,只是这时候没有专门产奶的奶牛,有的都是黄牛奶。
李云溪托公公买了一桶回来,没有冰窖只能吊在水井里保存。
熬煮汤底缺不了猪筒骨和鸡架子,猪筒骨倒是好买,这东西没有肉很便宜,你要是肉买的多了,商户都能送你几根,就是鸡架子这里是没有专门卖鸡架子的。
李云溪只能每次用四分之一的鸡和一根筒骨熬煮汤底,在废了两只鸡后,她调配到了最合适的底汤配料。
最主要的配料就是牛乳,高汤,麻椒,红椒,花椒八角小茴香等十几种的香料,熬出来的汤底是奶白带着红油的颜色,味道非常的香。
她还稀释了麻酱,加上蒜蓉,芫荽,蒜泥和青花椒榨出来的花椒油,还有辣椒粉一起调制的蘸碟,那味道跟吃火锅也没什么区别了。
其实,开个火锅店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个东西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守住的,而且,投入的本钱也大,还是做一些小本但是挣钱的生意最为稳妥。
时间很快就到了五月初,李丰年突然来到大姐的家。
云溪看到了许久没见的弟弟心里也是高兴的很,这个弟弟话少,又天天在书院,她自从出嫁后,很少能见到他了。
“姐,大嫂生了,是个小侄子,有六斤重呢,我今天正好旬休,就来给你报喜了,这是咱爷准备的红鸡蛋,顺便让我告诉你,三天后的洗三礼,让你别忘了,他也想见见你,也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丰年如今长得人高马大的,看着也没有书生的那股子文弱气息,这小子长得很是儒雅,身上有着读书人的书生气,也有着市井长成,不可避免沾染上的匪气,整个人看着也不像是什么都不懂只知道风花雪月的书呆子。
相反的,李丰年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他做的文章,夫子点评,用词不够文雅,且太过犀利,直接,要稍微的婉转一点,不可锋芒毕露,要懂得藏锋芒,不能被人一眼就看透,否则容易半途夭折。
李丰年自己知道自己,他对读书没有什么太多无病呻吟的想法,他的目的很简单,我要科举,我要当官,我要能给家里人撑腰,我要我的兄长姐姐们能够过上舒心自在的日子,不要在提心吊胆,瞻前顾后。
他读书是带着目的性,带着功利性去的,夫子说他,你这样实在浪费你的天赋,你若是不在乎世俗的那些牵绊,凭你的天赋经过时间的积累完全可以成为一代大儒。
李丰年说:“多谢夫子的教导,只是,我出身于市井,见识到太多不平,我也做不到抛弃市井,那是生我养我的根,我是可以自私一点心安理得的接受兄长家人的供读,最终可能会成为夫子所期望的被人追捧受人敬重的学士,但是,我做不到。”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学习知识,科举考试,只是为了在能给我家人带来一丝保障的同时,也能力所能及的阻止那些不平事,夫子,学生没有太大的野心,既不想做流传青史的大儒学者,也没过有朝一日能登阁拜相,只想做一个简简单单的人,能为一些人,一些事,做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与我来说,足以。”
学院的夫子是个爱才得,打那以后就针对李丰年做了单独的教学,这也是书院山长知道了李丰年这个学子后,观察了许久才做出的决定。
山长年轻时是个愤青,曾经也是眼里不揉沙子,见到不平事就想管一管,但是,无权无势的翰林院七品官,能干什么,所以,在做了几年官后,山长自认为他做不到随波逐流,也不愿意同流合污,只能无奈愤而辞官。
面对这么个特别像自己年轻时的学子,他愿意给他机会,托举他一把,也想看一看,换一个人,遇到同样的事情,他会怎么做。
“你明年准备下场吗?”丰年今年没有下场,说是积累不够,就不去丢人现眼了。
李丰年看着大姐很认真也很自信的说:“明年下场,姐,我一定不会空手而归,一定会带给你们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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