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在银楼买了一个金项圈和长命锁,这是给孩子的,她记得,她来金陵之前,雯姐的信上说她快要生了,算算时间现在应该生了,这个长命锁给孩子刚好,那个镶宝石的项圈给雯姐的长女也正合适。
她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让雯姐的长女都七岁了,儿子才刚刚出生。
有时候这种事情她也不好询问,只能在信里多关心雯姐,让她有事情要写信告诉她,给她多寄一些东西怕她被人短了用度或者手里不宽裕生活困难。
自己现在虽然没有多大的本事,但是也是能给她撑腰的。
说起来,她被封了诰命的事情,雯姐还不知道呢,这样也好,要是雯姐真的过得不如意,或者被欺负,她现在也有能力给她撑腰了。
她永远不会忘了她跟沈奎成婚时,雯姐给站在她面前带着微笑,暗暗威胁沈奎要是对自己不好,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时那样。
现在自己也有了点身份,也能给雯姐撑腰了。
而此时通判府里的蒋雯已经出了月子,只不过,不同于正常产妇出了月子珠圆玉润的,蒋雯出了月子却骨瘦如柴,脸色蜡黄。
她七岁的长女吴欢担心的看着亲娘红了眼眶:“娘,你不要在管他们了,我们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蒋雯听到闺女的话回过神有些自责的拉过了女儿:“欢姐儿,你别操心娘了,你小小一个不懂,娘必须得争这口气。
你弟弟还小,他上面还有一个庶出的哥哥,若是我压制不了一个妾室,那你们的日子会过得还不如妾生子,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吴欢虽小却很早熟,说起来她也是过了几年爹娘都疼爱的幸福日子的。
只不过,一切都在阿娘迟迟没有生弟弟后变了。
阿奶强逼着阿爹纳妾,阿爹没有拒绝,阿娘伤心,失望,痛苦,争吵,她的生活也从每日都开开心心变得提心吊胆。
吴欢难受的趴在她娘的怀里哽咽着道:“阿娘,可是,可是那柳氏是祖母的侄女,她又生下了阿爹的长子,阿爹虽然对我们好,可他也孝顺祖母啊,且这几年,阿爹明显已经偏向他们了。”
蒋雯拍着闺女的手顿了一下,欢姐儿的话像是一根针狠狠地刺到了她的心里。
是啊,妻子怎么比得上亲娘呢?更何况那边还有温香软玉,还是青梅竹马的表妹啊。
这表妹甘愿不做外头的正室也要给他做妾,他怎么舍得真的薄待她们呢。
有时候蒋雯很想和离带着孩子一走了之,可是她又不能真的这么做。
上一次和离那是因为她没有孩子,她现在有了两个孩子,她不能在为了自己心里痛快就随心所欲。
若是真的和离,她又带不走自己的孩子,可要是把孩子留在这里,那就是让柳氏那个贱人和后院那个死老太婆磋磨的。
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心肝宝贝被别人折磨呢,再说了,这里是她的家,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经营的,她凭什么要把这些拱手让人,该走的不是她,而是那些破坏她生活的贱人。
母女俩在卧房里互相舔舐伤口,外面的婆子走了进来:“夫人,该用晚食了,还有,老爷去了柳姨娘那里。”
蒋雯冷笑一声:“摆膳吧,管他去哪里,以后不要在等他,该用饭时直接摆膳就好。”
婆子小心的看了一眼夫人的眼神道了声是,退下吩咐摆膳去了。
等没一会膳食摆上来的时候,蒋雯一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就怒了:“这就是我的饭菜?两道炒青菜?一道炒肉片?我定的晚食一道炒虾仁,一个海菜鱼丸汤呢?去哪了?”
摆膳的丫鬟苦着脸道:“柳姨娘派人到灶房说,今晚老爷去她那里用饭,膳食不能太差,就把您的份例给拿走了。”
蒋雯气笑了,她猛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对着管事婆子道:“去,把灶房分管膳食的婆子,还有柳氏房里取膳的丫鬟给我押到正院门口,一人二十板子,把所有的下人都给我喊来观刑,若是老爷阻止,让他来找我。”
蒋雯盯着管事婆子道:“你要是做不到,现在你就可以离了我这院子另攀高枝去了。”
管事婆子连连点头赌咒道:“老奴定当做到夫人吩咐的事情,请夫人瞧着就是。”
她早都忍了一肚子气了,奈何夫人一直看在老爷的份上不愿意撕破脸,等了这许久,现在夫人终于是支棱起来了。
她就说嘛,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泼辣爽利的妇人嘛。
正房里吴欢有些担忧的看着母亲:“娘,等会爹和祖母又该生气了。”
蒋雯冷着脸坐下:“你就看着就行了,欢姐儿,今儿母亲就教你一个道理,女子的脸面权利,是要自己抢来争来的,当你什么都不怕的时候,那就是别人怕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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