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年晋晟在沙发上坐下,拍了拍边上位置,示意她坐过去。
商商印象里,年晋晟是一向慈祥的。
眼前,他脸上笑容分明同往日无意,可她却是坐立难安。
“身上的伤好些了吗?”开口,关心的也是她的伤势。
事先有过年西顾的提醒,商商不敢放下心防,“都是些小伤,过两天就没事了。”
“嗯。”年晋晟淡淡应了声,低头抿一口杯子里的茶水,又问,“听说你这伤是在医院的时候替慕尧受的?”
果然!
话题扯到年慕尧身上,商商更加小心翼翼的解释,“我本来也只想推开小叔的。”
意思是,如果她早知道自己会被瓶子砸到,那当时一定不逞匹夫之勇。
“不用紧张。”年晋晟意味不明的安抚了句。
他这么说,商商反而更加紧张。
还没回神,他问题又来了,“你那会怎么会在医院?”
“我听广播里说了慕礼医患纠纷的事情,还说纠纷时有个高层被捅好几刀,我担心小叔,所以让司机改了道。”这个问题,有司机在场,为免穿帮,只能实话实说。
何况,担心年慕尧这一点,很正常。
可年晋晟却连喘气的时间都不给她,继续发问,“今早,我们去公寓却没见着你人,你去哪了?”
能去哪里?
她当时整个人都钻在他儿子的被子里。
可这事情打死她,她这会也不敢实话实说的,“学校……我去学校了!”
年晋晟点点头,算是结束这个话题。
勉强过关,商商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可年晋晟并不准备放过她,“出国的事情你自己想过了吗?怎么打算的?”
这下是直接驱逐了?
“您之前不是同意我参加完高考再说么?”甚至是支持他不去国外的,“爷爷,我还是比较想读国内的大学,不太想出国。”
年晋晟将杯子捏在手里把玩着,商商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他丢弃在茶几上的茶杯盖。
小小的一团,无力反抗他的决定。
“这事情说小也不小,爷爷事后想过了,其实西顾母亲说得也对,你要是能够西顾一起出去,两人有个照应,你又能看住他,家里人也放心些,但这事情最后还得看你自己,由你决定。”
话是这么说,可商商却半点也感觉不到自己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几乎是刀架在脖子上,无非是选择早点死还是晚点死。
总归逃不掉一死。
商商双手纠结的绕在一起,低着头,沉默以作回答。
好在年晋晟点到即止,这会并不逼着她一定要给出答案。
她以为沉默奏效。
却不想,片刻年晋晟随手又是记重磅炸弹,“关于你和西顾订婚的事情,后来西顾父亲和我商量了下,同我寿宴一起办实在有很多不妥的地方,西顾父亲的意思是,这周六日子不错,咱们也不大办,就将相熟的亲戚朋友亲过来,亲友见证下,将你们两个的事情定下来。”
日子都订好了,根本不是在同她商量。
周六……
怪不得年西顾叫她打消去s市的念头。
可他难道也同意?
商商脸色有些发白。
“那就这么定下了,明天就不要去学校了,爷爷会帮你打电话请假,后天的订婚仪式有什么要求也尽管和西顾妈妈提,你学校里头相熟的朋友也可以一并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