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提醒,赵青禾总算想到这层,皱了皱眉,但不甘心到手的股份就这么哗啦啦飞了,“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股权不要了?”
那费尽心思绑走傅商商,岂不白费力气?
“这个你放心,傅商商这张牌,绝对好玩儿。”车子转弯,年震霆笑笑,这才缓缓说出心里所想,“刚刚你也看到了,年慕尧对傅商商的在乎不假,他兴许猜得到商商被绑的事情同咱们有关,但他没有证据,若刚刚我们趁机要挟他交出股份,无非是不打自招的承认了是咱们策划的这场绑架,等到傅商商平安,他再反咬,咱们怎么办?”
“股权一定会是咱们的,只是早晚问题。”他颇有自信的模样,脸上笑意更浓,“青禾,你忘了么,陆成安和年慕尧之间可还有一笔旧账需要清算,这种时候咱们坐山观虎斗,兴许能得渔翁之利,这样最好。”
“还有,刚刚老头子的态度叫人寒心,不过我反而看清楚了……”他脸上渐渐染上一层狠戾,阴测测冷笑,“要想永远将年氏这块肥肉紧紧抓在手里,势必得永绝他想将股份交给年慕尧的心,所以只有叫他年慕尧永远从这世上消失……”
赵青禾一惊,下意识拽紧拳头,掌心出了一层冷汗,心脏高高吊起,心跳漏跳一拍,然而她脸上同年震霆几乎同步的笑容却是渐渐显现,“怎么做?你有把握?”
“有没有把握,还的看傅商商这小丫头能发挥多大效用。”年震霆想到什么,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怎么能不愉悦?
明明比他小了那么多,可这个弟-弟却处处胜他好几筹。
原本他选择从医,大家本可相安无事。
怪就怪老头偏心!
什么好处都要留给那房母子,寒了人心……
“如果小丫头在年慕尧心里足够重要,那陆成安一不小心让小丫头出了事,一来能给他们以警醒,二来绝对能打击的年慕尧一蹶不振。”想想最终结果,身体里血液渐渐沸腾,脸上激动更是难掩,“当然,还有更好的……”
“什么?”赵青禾下意识问他。
“你说陆成安那么恨年慕尧,会不会叫他以命换命?”
车子抵达目的地,车停。
随他上一句话,两人面面相觑,会心笑容更甚,赵青禾理理头发,笑开,“那咱们就祈祷,最好年慕尧爱那小丫头爱得发狂……”
只要他死了……
只要他死了,以后老头的财产他们这房想不要都难!
赵青禾这才明白过来,恍然大悟,“所以这场绑架,从一开始你们的目的就不单单只是股权,而是要将年慕尧彻底打进地狱?”
“也不尽然,原本不一定要走这步。”年震霆侧头,“如果老头儿乖乖签字交出股份,咱们何必要走这步?”
所以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是老头亲手在将他心爱的小儿子往监狱里推!
“真是,你们怎么不早和我说?”赵青禾作势瞪他一眼,倒不见有任何动怒的成分,“要我刚刚在大宅说出商商被绑的事情,岂不就成了坏掉这完美计划的罪人?”
“也不是不和你说。”年震霆安抚,“绑架的事情全是陆成安在做,咱们的人半点也没经手,怕的就是有个什么变数这次事成不了,到时候咱们还要落下个难逃其责,那陪了夫人又折兵不是冤枉得很?”
“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担心了。”赵青禾眉头重新皱起,有些担心的问他,“那要事情真成不了,那咱们岂不空欢喜一场?”
“放心……”年震霆倒是全无顾虑,脸上笑容不减,看得出来心情极好,“年慕尧逃不掉,逃了这次,那之后还有更狠的在等他!”
他母亲白茹将一切计划的很好,环环紧扣,绑架只是开始。
若这次能成功将年慕尧解决掉,那皆大欢喜,若不能,还有更‘好玩’的会在后头等他,只要有耐心,解决掉他真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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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沉,郊区废弃停车场里。
疼……
商商皱了皱眉,脑袋里仅有的一点意识全都集中在小腿抽搐疼痛的那块,钝痛难忍,动了下,疼痛更是钻心。
最终眼皮颤了颤,这才悠悠转醒。
后背一大块被什么硌着,艰难挪了挪,才察觉情况不对。
鼻腔间全是酸腐发霉的难闻味道,空荡荡的,不远处有辆破旧报废大巴停着,头ding一盏被污渍遮盖的暗黄的灯泡晃晃悠悠,明灭间刺得人眼睛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