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也明白了自己这问题问得着实多余。
屋里剩下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都一时不知怎么办?
“咱们要不要跟上保护大人?”
张卓问道。
知牧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问题,三人就齐齐地看向诸葛云睿。
诸葛云睿此时却是捋着胡子,嘴里啧啧出声,良久才说,“我觉得你们仨还是该去唐府门口瞅着,万一秦小子杀将过去,你们也好拦着点……”
“拦着干嘛?要我说,咱们现在就冲进唐府,先老大一步把唐轲那混蛋给阉了。”
张卓是个行动力永远要快于脑力的,这话说完,人就欲拔刀了。
知牧与肖鹏两人也跃跃欲试。
诸葛云睿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道,“你们能不能阉了唐轲,老朽不知道,但你们老大将会亲手为你们收尸倒是一定的,去吧去吧,早作死早投胎,省了你们几个日日在老人家面前晃动,害我眼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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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抚司衙门后宅员工宿舍。
苏锦书正似睡非睡,忽然就察觉到窗外有人。
她猛然睁开眼,果然一人高大的身影映照在月色皎皎下的窗户上,她的心蓦然一颤,心底里某种柔软的弦被无声地撩拨而动。
“谢谢你!”
她知道是他。
白日里知牧他们几个来饭堂吃饭,就七嘴八舌地说过,他们老大下晌要回来了,只是不知道具体的时辰。
“他的死是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窗外之人语声冷冷。
“不管怎样,都谢谢你,这之后我那便宜老娘倒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苏锦书有点无奈,这样的秦逸之平时太高高在上惯了,连对旁人施恩,都施得云淡风轻,根本不需要对方记这份人情。
“你身上的伤如何?”
他的话又让她心头一震,想起那日被唐轲囚于身下,她于生死一线,脑海里曾闪一念,如果他在,唐轲怎么敢欺负她?
她终究是不能免俗地任他进驻心底了吗?
这个疑问一起,她禁不住惊出一身冷汗,在这个讲究门当户对的大越国,她一个小小厨娘竟敢肖想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这……
想及此,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继而平静了心绪,“谢大人关心,我没事了。”
不诉苦,不请求帮助,一句我没事了,这是打算息事宁人?
秦逸之眉心凝住的痕迹愈发深刻,他紧抿着得唇线用力上扬,在宛若刀刻斧凿般凌厉的面容上,形成一种近乎压制不住的戾气与滔天的怒意。
“这事儿没完!”
冷冰冰地丢下这话后,随着窗户吱呀一声被掀开一条缝隙,一枚透明的琉璃盒子顺着缝隙滑落到苏锦书枕畔,“一日两次,三日便好。若做不到按时擦用,本大人亲自为你擦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