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向年一听,脸直接就沉了下来,“好,你赢了,你可以留下来。不过只有阁楼还空着,你就睡那里吧。”
“这个当然好,阁楼的空间最大。”夏咏年不在意地笑了笑,越过司向年的身躯,直直地朝楼梯走了过去。
他穿上一件飘逸的长衫,拿起清洁工具就朝阁楼走了上去。
他也想穿轻便的衣裤,不过昨晚走得匆忙,何况晚上还要工作拍外景,为了方便,他只把长衫带了过来。
一打开阁楼的门就被浓重的灰尘呛了一下,他抬手挥着面前的空气,看着堆满杂物的房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跟他预料的一样糟糕。
昨天晚上他睡得正熟的时候被老妈掀了起来,说要去度蜜月。她也没给他钱,把一条钥匙扔给他,说出房子的地址就坐飞机走了。
来到这个陌生的家里,他清楚自己一定会受到排挤,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不过身体上还没有准备好,例如……搬面前这一大推杂物。
他把几个笨重的大箱子推出门口,没多会儿的功夫已经累出了一身汗。
由于职业的原因,长年得不到锻炼,稍稍繁重的功夫都做不来。
他揉着酸痛的手臂,扯出一抹自嘲的冷笑来。
你看看你,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的,真没用。
夏咏年初中就缀学了,没有知识的他,只能在社会里挣扎求存,吃过不少的苦。机缘投巧下,他进入了模特行业,算是可以挣一口饭吃。
镜头里的他穿着长裙,比女人的资质还更上一筹。为了工作,他特意去修炼各种舞蹈,四肢的柔韧度极好,身上阴柔的气息也愈发明显。
这样恍惚一看,他还真的有点像一个女人。
他用衣袖点了点额角的汗水,微喘着气息,走到窗户那边打开了窗。冷风夹着雪吹了进来,心神清净了不少。
他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一道清脆的笑声突然回响在脑海里。
好像每临冬天下大雪,他都会想起那孩子。
当时他只有八岁,在公园里玩的时候,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坐在椅子上大哭。
或许是好奇,又或许是可怜他,夏咏年走了过去,坐在他的旁边,用伞替他遮住飘下来的雪花。
只是这段记忆本应美好,如今却成了他的遗憾。自从那次分别后,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见过那个小孩了。
司向年悄悄地推开了门,刚刚进来就看到他倚在窗边,目光飘渺地看着窗外,眉间隐隐有哀伤在浮动。
雪光从窗户里照了进来,打在夏咏年绝色倾城的脸上,一身白衣衬得他的肤色几乎透明。寒风把他的衣诀轻轻吹起,恍如一位不沾人间烟火的神仙,似乎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
夏咏年回过神来,从眼角的余光里看到有人站在门口,他略带警惕地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司向年。
“这里东西太多,我怕你一时间搬不完,我来帮你。”司向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单手插在裤子里,淡定地对上了他的目光。
两人的视线一接触,夏咏年立刻垂下了眼眸。
他不敢正视司向年,因为他感觉司向年的眼睛就像一面镜子,能看透别人亦能让别人相形见拙。
夏咏年在他的眼里,仿佛看见了自己不堪的模样,他当时心头就突突一跳,立刻垂下了眼帘。
司向年指了指窗户的方向,“我帮你把窗帘拆了吧,让我来做,没那么吃力。”
“谢谢。”夏咏年点了点头,打消了那个抓老鼠扔进他房间的念头。
司向年帮他把杂物搬了出去,然后和他一起清洁了起来。“床板我待会搬上来,你把柜子擦干净就行了。”
夏咏年见他态度这么好,心里的气消了不少,“那麻烦你了。”
“不用。”司向年正连着暖风机,没有回过头看他,“刚刚……对不起。”
“没事。”夏咏年摇了摇头,把衣服一件件地挂进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