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跟她联络的编辑说,读者都十分喜欢她写的小说,希望她继续写下去,否则没办法向读者交代。
后来她有些不耐烦了,干脆回信说:「告诉读者我死了。
反正只是笔名,没人知道我是谁!」自此以后,杂志社果然不再发信给她了,估计是生气了。
前几天她打电话跟编辑要以前的旧杂志补充书库时,原以为编辑会不乐意,没想到他们竟然爽快的答应了,言语里还很开心。
为此她责备了自己好几天,觉得自己以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想想也是,人家杂志社犯得上跟一个不再写稿的作者生气么?
她整理了一下桌子,翻开之前放在桌子上的《男生女生》杂志,不禁叹口气。
四期杂志上,都有她的稿子,笔名是「悲伤纸人」。
她一度觉得,那个叫做任嘉嘉的奇怪女生之所以偷走那四期杂志,是因为上面有她的稿子,说不定是她的忠实读者呢!想到这里,她自嘲地摇摇头,又觉得自己未免过于自作多情了。
她悠长地叹口气,从电脑里调出书目,开始认真的整理。
过两天,她就不得不这所学校,离开自己心爱的书籍们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内疚和不安,看了看《男生女生》的信封,似乎是挂号信,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
里面并不是约稿函,而是稿费单!她愕然地拿起电话,拨通了编辑筱飞的电话:「忙晕了?
是不是搞错了?
我最近没有写过任何稿子。
」筱飞笑着:「别逗了。
稿子是从您的地址寄过来的啊!而且署名也是您,文风都一模一样!还特别注明了稿费还按照原来作者资料邮寄,还要在名字后面备注上可由亲人代收呢!」「是吗……」刘老师放下电话,抬起头,赫然看到墙角的座位上,任嘉嘉低着头坐在那里。
和往常一样,桌子上铺着一本杂志,杂志上面才是她要阅读的书。
她依旧瘦弱,依旧苍白。
刘老师很想问问她去了哪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又觉得过于唐突。
她把稿件的事情暂时放在脑后,假装不经意地轻轻踱到她身边,心中百感交集:任嘉嘉翻开的那一页,正是她的文章,题目下面写着「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