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厉爵修迈着步子从楼上下来时,战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心理导师这一刻完全控制不住了自己的嫉妒心,化身成狼狈的女人,丑恶的一面不加掩饰地表露出来,和阮昔肆意谩骂过后,终于忍而可忍的动手,被阮昔扭了胳膊推出去,却在茶几上摔得头破血流。
这是阮昔也预料不到的,那个角度太刁钻,她甚至没有看清楚,徐婕就像风筝一样摔了出去。
金琳儿受了刺激像疯了似地想要打她,阮昔推了两下,她踩着步子在地毯上跳得飞快,一面尖叫一面乱跑。
几个佣人去捉她,没有一个捉得住,再加上不敢伤害她,只能任她在房子里跑来跑去,就算撞到了厉爵修的怀里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懵懂无知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全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阮昔微抿住唇,看向那个面色恼怒的男人,摊了摊手,冷笑,“我只是推了她一下,如果连这个也要算在我头上的话,我没什么话说。”
厉爵修死命搂住了怀里尖叫的琳儿,从唇间挤出了几个字,“她根本打不过你。”
“你的意思是,我下手太重了?”
无名火在心里烧起来,就算背了这个黑锅,阮昔也不想解释,人就是她推的,那又怎么样!
她已经受够了这个女人的虚伪,动手只是早晚的事!
“昔昔,你本可以不用动手的。”厉爵修心里一清二楚,对徐婕的过往也明明白白,阮昔本来用不着弄得这么僵,可她偏偏动手了。“为什么不能好好说呢?”
“好好说?”阮昔咬着牙看他,“你以为我还能忍得下去吗?我又不是乌龟!反正我也受够了,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
“昔昔,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就算她不动怒,厉爵修也容不了徐婕几天了,阮昔却选择了最激烈的一种方式,毁掉了他一心以来维持的假像,怀里的女孩子还在簌簌发抖,她心里的疮伤又不知多久可以抚平。
厉爵修的心里,充满了失望。
“你可以和我说的。”
阮昔真的很想笑,所有的一切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是他有做过什么吗?他可以看着所有人对自己的排斥而无动于衷,这离他所承诺的太远太远了,往日的温情好似在一刻成了空。
她不做是错,做了也是错!
既然如此,她真的不用再呆在这里碍眼。
她阮昔也不至于没地可去!
冷眼扫过装腔作势的徐婕,她正在下人的搀扶下坐到旁边,被遮住一半光芒的视线,全无保留地落在她的身上,阮昔不相信自己会混得这么凄惨,连一个普通的女人斗不过。
她只不过,不愿意和这种女人计较罢了。
知道厉爵修出了车祸,她立刻赶回来看他,可是厉爵修是怎么回报她的,阮昔第一次感受到了灰心,这个男人的心是用铁石做的,压根就不会软化的那一天。
“和你说了又怎么样?”
阮昔要的是他自己去看,而不是自己哭哭啼啼去告状。
“我想,我需要重新定义一下彼此之间的关系。”
厉爵修道,却不料怀里的人突然疯了似地钻了出去,身边的人连忙过去抓琳儿,厉家客厅又陷入了鸡飞狗跳之中,却没人发现,事件的中心点已经不在了,阮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厉家。
出门时,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