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没有。”
她趴在缸子边上,片刻后把手里的琉璃瓶转给玉壶,“还有一个幸存的小东西。”
“嗬!”
玉壶喉中一嗬,用力揉了揉眼睛。
“小姐,这虫子、怎么变成金色的了?!”
里面的蚕虫通身金黄,安静地趴着,好像死了一般。
顾凉沉思半晌,对玉壶道:“匕首给我。”
玉壶愣愣递去,下一秒便见顾凉划开了手指。
安静的金蚕忽然弹了起来,扭动着身子往瓶口爬去。
“小姐你做什么!”
玉壶没来得及阻止,顾凉已经把血滴在了金蚕身上,只一眨眼的功夫,血珠消失得干干净净。
金蚕像是吃饱了,躺在瓶底安然地翻了个身子。
这场景诡异得叫人头皮发麻。
玉壶赶紧给顾凉包扎伤口,扶着她坐下,紧张的声音都哽咽了。
“小姐你没事吧,你可千万别出事……”
顾凉正出神,闻言忍俊不禁,“没事,我没觉得哪里不好,若是硬要说……”
她瞥了眼琉璃瓶的金蚕,拧了拧眉,“我好像能感觉到它、心情很好?”
“小姐!这东西太邪了!我们还是杀了它吧!”
玉壶头皮发麻,看着琉璃瓶里的东西,眼里杀意毕露。
顾凉抬起手,表情认真,“玉壶,我是做好了准备才研究这东西的。你放心,我比谁都惜命,我敢动手便代表我有自信,即便出了事我也能自救。”
她盖上琉璃瓶的盖子,站起身。
“眼下更重要的事,是找到藏在邺京的阿沁娜。她应该也会养蛊,你还记得之前邺京出现的那条疯狗吧?”
玉壶愣愣点点头。
顾凉脸庞冰冷:“那疯狗最后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炸了脑袋。他死前去猥亵过阿沁娜,而在那之前,他碰巧出现在了镇北王府……”
“我那时就好奇,野狗发春遍街母狗不找,会找上一个姑娘。”
顾凉眯了眯眸,“如果那是因为,它被阿沁娜的蛊虫上了身,而那情蛊的作用是会喜欢上她,这件事就不奇怪了。”
阿沁娜当时其实是想对裴聿下手,蛊虫寻着气味找到了镇北王府,但气味最浓的衣裳被顾凉盖在了狗的身上。
蛊虫去错了地方,那野狗才会被炸了脑袋。
“那两个在金运河遇难的影卫,尸身还完好吗?”
玉壶冷静了下来,点了点头。
“因为他们死得诡异,王爷嘱咐先把尸身放进冰窖。这会儿应该还勉强算得上完好。”
顾凉道:“这小东西应该能告诉我们,他们的死到底是不是和蛊虫有关。”
玉壶懂了,“属下马上让人准备马车。”
顾凉带上金蚕往镇北王府赶,心中却有些忐忑。
玉壶则是一副就义模样。
让王爷知道她没能阻止小姐,冒着危险去捣鼓虫子,三十军棍她肯定是躲不掉了。
马车停在北镇抚司前,顾凉一路被领到冰窖,指挥使汤琦有些不敢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