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软的唇含着她如玉的耳垂,语声温柔,“回京搬过来,那便去。”
“好。”
为今之际,她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回到西枫苑,玉溪已经帮她和沁儿收拾好行装,出了王府便看到单喜已经安排好车马等候多时,只是一眼看到马上俊朗男子,秀眉皱起,“你来做什么?”
单喜也知让这两人同去华州未免尴尬,上前劝道,“华州已有暴动,有宁王护送王妃前去,陛下也可安心。”
王妃华州之行是为宸亲王立储铺路,各大家族岂会坐视不理,而宁王又手握重兵在,留在京中难免为人所用,不如打发了出京,既护卫了王妃安全,又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八天之后华州便传来宸亲王妃一日之内将华州刺史孟江河及境内十七名朝廷命官斩杀的消息,一时间朝野震动。
一波未尽,一波又起。
翌日,御史台一纸请立太子的谏书送上了长老院和勤政殿的案头,而请立太子的人选,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宸亲王,燕祈然。
这位大燕早已经恶名昭著,人人惧怕的亲王,自然遭到了长老院下下的齐声反对。
然而,那年轻的御史却不畏不惧,再度上书,坚持大燕数百年来立长立嫡的祖训,请立恭仁皇后之嫡子宸亲王为储君。
可是,关于那已故的恭仁皇后,从来无人见过,只记得燕皇登位第二年东征卫国,带了一副凤棺回京,不顾举朝反对赐封棺中女子为恭仁皇后,并将其子封为宸亲王。
关于那个神秘的皇后和宸亲王的身世,一直是燕皇的禁忌。
晁氏一派也纷纷上书,请立二皇子燕祀为太子,长公主一派上书请立四皇子燕雍为太子,大学士韦晋及其门生请立七皇子燕礼为太子。
一时间,派系门阀,明争暗斗,风起云涌。
宸亲王府,平静如往昔。
燕祈然依旧每日过着他抚琴作画的悠闲日子,王府管事墨银与侍卫长墨潜急急进了宸楼,一身黑色的衣衫隐带着丝丝血腥。
书架后一身白衣如雪的男子淡淡抬眸,“何事?”
“王爷,自请立太子一事,已经有七拔杀手妄图潜入王府了,由此可见,这些人此次是不惜一切要除掉宸亲王府了。”墨潜沉声言道。
燕祈然面色无波,目光再度回到手中的书卷,“这些年要杀本王的人,还少吗?”
墨银是从卫国一路跟随而来,自然知道这些刺杀的把戏早已是家常便饭,只不过最近对方有加菜而已。
“主子,请立太子一事已闹得满城风雨,如何处理?”
燕祈然烦燥地皱了皱眉,冷声道,“一个小小的御史,是谁给了他这样的胆子?”
墨潜沉吟片刻,回道,“会不会是宁王府,请立太子一事,只有凤左相一直未表态,宁王又在此时远离上京,大有可疑。”
燕祈然嗤笑一声,“他还没那个胆子。”
“属下这就去查。”
“等等。”燕祈然出声叫住,问道,“华州可有消息?”
“前几日泷一来消息,说王妃险些遇刺,宁王出手相救被伤了一刀。”
“哦?”燕祈然眉梢微扬,笑意微冷,“旧爱重逢,当真是情深意重呢?”
于是,几天之后,远在华州忙碌的楚荞和燕胤一行人刚回到刺史府准备用晚膳,泷一便急急赶了过来,捧着一只锦盒道,“宁王爷,我家主子让属下代为谢过你对王妃相救之恩。”
一桌人登时愣了愣了,燕胤剑眉微皱,“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