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宁王……”他回身望向燕皇,难掩一脸惊恐之色。
燕皇拧眉瞪着他,“说!”
“宁王他……他是太子的儿子,先帝皇孙,燕胤啊!”单喜颤抖着声音禀报道,这等杀父弑母之仇,让他离开了上京,将来那便是死敌啊!
燕皇扶着桌案的身形不由一晃,“……你说什么?”
单喜望了望燕祈然,继续说道,“当年凤丞相和老候爷,拿凤家大公子凤宁澜换了太子的儿子燕胤,现在的宁王就是先帝的皇孙,燕胤!”
燕皇痛苦地敛目,深深吸了口气,望向燕祈然,“你知道?”
“我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燕祈然神情淡淡。
“你……”燕皇不好责备他,立即道,“快给我传旨其它州城的守城将领,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他们截杀在大燕境内,永绝后患!”
单喜闻言却沉默着,没有动。
“还不快去!”燕皇拍案喝道。
单喜望了望燕祈然,方才回道,“陛下,已经晚了,上京城所有的驿站官员和马匹都被人杀了,虎威堂所有将领又追随宁王而去,咱们现在是无信可传,可将可派啊!”
“谁干的?”燕皇气得脸色青白,竟然留了这一手。
单喜沉吟了许久,悄悄望了望燕祈然,方才道,“回陛下,是……楚荞!”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在不动声色间,断了他们所有的路,让宁王一行人安全逃离了大燕境内,成为了他们将来的大敌。
大燕天启十三年,宁王于岐州自立为王,以生父靖楚太子名号,建立西楚,是为——西楚王。
同年,大燕出兵岐州围剿。
这一战开始,便打了整整五年。
五年间,大燕出兵二十八次围剿岐州,西楚经历大小战役八百七十三次,虽然也有伤亡,也有败绩,但一直在大燕的边陲屹立不倒,且越战越强。
西楚新朝初立,轻徭薄赋,附近各州城的百姓也纷纷迁往西楚境内。
大燕兵马一次次败北,燕皇五年间也一直缠绵病榻,宸亲王虽还未继位,但已与大燕皇帝无异。
新年到了,岐州城下了一场清雪,常年奔波各处打量生意的楚荞回到了岐州,城里十分热闹,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派祥和的景象。
这几年,她也一直寻找方法医治白二爷,也来来回回去过多次苍月,但诸葛家却一直将诸葛无尘的消息封锁得很严密,是生是死也让外面的无从得知。
直到得到诸葛家一直在暗中寻访名医的消息,她请了温如春去诸葛家,只得到消息说诸葛无尘一直昏迷未醒,生还的机会不大,她陆续寻了各国的名医到诸葛家,却再也没有消息传出。
“楚姐姐!楚姐姐!”远远的,沁儿在人群里蹦着朝她招手,后面还有凤缇萦,燕胤,魏景,等人。
这五年来,她虽然一直奔波各地打理神兵山庄的生意,但每到腊月就一定会回来岐州过年。
楚荞第一时间向燕胤打听了最近岐州的战事,以及士兵伤亡情况,方才放下心来用膳,燕胤和魏景几人吃了一半便去了书房商议军务,一时间暖阁也就剩下他们几个女子了。
“沁儿,你母后送了信来要你回去,你若再不回去,你的几个哥哥就真的要过来绑你回去了啊!”楚荞望了望她,劝道,“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该到成婚的年纪了。”
“你看,你们都比我年长,也没有成婚,凭什么要催着我这个最小的先嫁人,一点都不公平嘛!”沁儿一脸地理直气壮。
“我们都是成过婚的,哪像你。”凤缇萦笑道。
“那不算啊。”沁儿笑了笑,凑近道,“等你什么时候做了西楚的王后,楚姐姐也嫁了人了,玉溪也找了人家了,我就回去招驸马。”
楚荞和凤缇萦相互望了望,淡笑不语。
“燕家那父子两个都……”沁儿一说起燕家的人,就一脸的义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