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扶着他一摇一晃的往A座走去。
好不容易将他连拖带拽的拽回67层,进了屋,连翘将他甩在了沙发上。接着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缓过神后,想着他醉酒醒来会非常难受,于是她起身前往厨房,找了一些食材,煮醒酒汤。
那一年,秦琛被她灌醉了,素来冷冽的男人也像今天一样露着一口雪白的牙齿一个迳的傻笑……
“匪匪,你说,这世上所有的孩子应该都是父母的爱情结晶,是不是?”
“错,匪匪你说错了。比如说,我就不是。”
“匪匪,我告诉你啊,我就不是爱情的结晶。”
“匪匪,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
“哈,你那小脑袋可别想歪啊,我告诉你,我啊,我就是一个试管婴儿,试管婴儿。”
“小时候,我也问过爹地、妈妈,我是怎么来的?爹地总回答说我是从玻璃管中长出来的。”
“嘿嘿,那个时候,楚楠、燕七、大言、小白他们要么是充电话费送的,要么是垃圾箱中捡来的,还有是被阿猫、阿狗叨来的。我觉得我不错,至少是玻璃管那么干净的地方来的。”
“可长大了,我就知道,原来,玻璃管不一定就是最干净的。”
“哈哈,当我终于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后,我也就明白我妈为什么在听到爹地说我是玻璃管中长出来的话时脸色会那么的不自在。”
“原来那份不自在不是害羞,而是尴尬、尴尬。”
“我,堂堂江州第一少,秦琛,是尴尬来的。”
也是在那一天,连翘知道了一点关于秦府的辛秘,更看到了一个拥有世上最美的笑,但却有着一颗最苦的心的男人。
“匪匪,我非常羡慕楚楠、燕七、大言、小白他们,非常的羡慕。”
“有对比,我越发厌弃我的生活,厌弃属于我的一切。”
“只到看到你,我又非常的羡慕你……”
“匪匪,你知道我的院子中为什么种满了兰花吗?”
“其实,那不是我喜欢的。那只是我妈喜欢的。那代表着我妈品性高洁。”
“可我,特别讨厌兰花,特别的讨厌。”
“匪匪,你知道吗。你毁我一院子的兰花,我特别的高兴,特别的高兴……”
也是在那一天,连翘终于知道,她和秦琛初次相逢于秦宅,她毁了他一院子兰花,而他不但不惩罚她,反倒格外的疼爱她是为了什么。
那个时候正是秦琛青春期、叛逆期的时候。也正是秦琛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来的时候。
本对世上一切感到特别厌恶的他,因了她的到来,因了她的童行无忌,却无意中打破了那些虚伪的禁锢着他的枷锁。
有时候,权势之于一些人而言是优势,但之于秦琛而言,却偏偏是牢笼。
秦琛,羡慕那些恣意、张扬的活法,也向往那些恣意、张扬的活法。
但,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做为秦府未来家主的他,不能活成那样。
可自从看到她后,他想,即使他不能,他也要看着、也要触手可及。
“匪匪,你是我的救赎。”
“匪匪,你是另外一个我,一个我从来想活却不能活着的我!”
‘啪’的一声巨响来自于客厅,将在煮醒酒汤的连翘吓了一跳,她急忙关火跑出厨房,便见男人仍旧安稳的睡在沙发上。只是长手长脚的他在翻身的时候将茶几上的电视摇控器给踢到了地上。
连翘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拾起摇控器,轻轻的放在茶几上。
担心他长手长脚的又将茶几上的东西踢翻,她将它们都推到了一边,离他远远的。
见他仍旧沉睡着,连翘又转身回了厨房,将煮好的醒酒汤倒出来,吹凉,这才捧着醒酒汤向沙发处走去。
见秦琛睡得熟,她不忍心打扰,便将醒酒汤放在了茶几上,静静的看着秦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