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瞪着儿子,半晌,手一招,说:“送小小姐去书房。”
“爷爷。”不悔不依了。
“乖,先做作业去。等会爷爷叫你来和爷爷一起吃晚饭。”
爷爷今天好像生了很大的气?!
好吧,一个是他老婆,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儿媳妇,照说不至于打得血肉模糊。
大人的世界真心难懂。还是不要淌这趟子浑水的好。
如是想,不悔在心中替跪着的三人举了无数个小手臂:加油。
“小小姐,请。”
“爷爷,那我先去书房了哈。”
然后,在去书房之前,不悔跑到跪着的三人面前,一一亲吻了一下三人的脸颊,说:“挺住。”
秦琛轻轻的拍了拍不悔的小屁股,“快去。”
待不悔被仆人领下去后,秦父这才再度看向地上跪着的三人,那双洞察秋毫的眼让秦叶心怡心中一寒。
该来的,终究会来。
“叶心怡,你是第一个。”
秦父负手而立,手执着仆人刚刚送来的长鞭,鞭子一米多长,藤条编就,上有倒勾。一看,就吓死人。其上暗红斑斑,不知道的以为那是鞭子本来的颜色,知道的就会知道那是血浸染而成。
秦叶心怡眼中红透,眼中已有眼泪涌出,声带哭腔,说:“我可以解释。”
“解释?无需解释!”说话间,秦父的手扬起、落下。
长鞭带着凌厉的风直击秦叶心怡身上而去。
秦叶心怡吓得一声惊叫,捂着头趴在了地上。‘啪’的一声虽然响起,但她没觉得疼,抬头,便看到若山般挡在她面前的秦琛,她惊叫了声‘琛儿’。
原来,在长鞭落下的时候,秦琛替秦叶心怡挡了一鞭。
因鞭带倒勾,所以落下的那一下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鞭子离开的瞬间,那是连衣服带皮都往下拉。
“秦愿。你好狠的心。你就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质问间,秦叶心怡又急急的去扶着身体有点微抖的儿子,关切的问:“琛儿,你还好吗?你怎么这么傻,干嘛要替我受罪?”
“你是我妈。”语毕,秦琛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父亲,说:“爹地,无论是妈妈还是匪匪,她们的罪,我来受。”
“不,秦琛。”连翘跪着上前两步,直挺挺的看着秦父,说:“爹地,错的是我。和秦琛、秦妈妈无关。要罚,就罚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哦?”
秦父将手中的鞭子又抖了抖,刚从秦琛衣服上撕下的碎布料连带着少许皮肉就那么抖到了地上,血腥味四散。
“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罪?”
“五年前,我不该承认罪责,不该置秦府、秦氏、爹地不顾而去替人背黑锅,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爹地当初不要命的救下我,为的是什么?为的难道就是要我承认罪责去坐牢?不,爹地当初救下我,是想让我好好的活着。可我呢,辜负了爹地的厚望,更差点毁了秦氏、秦府。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爹地,要罚,就罚我。”
“好。很好。你倒也知道错了。”
随着秦父执鞭的手抬起,一众仆人都抖了抖。
仆人们都是这府中的老人了,曾经看到过老爷子对连翘的喜爱,别说打,那是骂都舍不得骂一句的。那是捧在手中怕飞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主啊。
可现在……
这一鞭真落下去?啧啧啧,看看少爷那背上的血痕就知道了。
“爹地,你打我可以。但能不能打了我后不要再责罚秦妈妈、秦琛?”
“秦氏家法,不会因任何人而例外。”语毕,秦父手上的鞭子在颤抖了一下后,重重的落下。
‘啪’的一声,响在厅中,沉闷中似裹挟着惊雷。
本一直扶着秦叶心怡的秦琛,突然飞跃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护住了连翘。毫无悬念,秦琛背上又多了一条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