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笑道:“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回不去。但我坚信你一定会来找我,所以走到哪里都留个记号,也是笨人想出的笨方法。”
俩人见面后就只顾着亲,思念的话说不完,张鸣曦一直没弄清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这时才得空问出了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狗狗,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村里有闲言碎语说你趁我不在家,跟野汉子跑了。娘压根不相信,追上门去把说闲话的人大骂一通,才没人敢说了。她和宴宴去后山查看,看见了滚到坡脚的背篓和竹笋,以为你滚坡摔坏了。”
说着,他低头哽了一下。
白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娘绝不相信他和野汉子跑了,以为他滚到坡底,尸骨被野兽吃了。
娘既心疼白竹,又无颜面对张鸣曦,气急攻心,一下子就病倒了,起不来床。四十多天音讯全无,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张鸣曦不问还好,一问到这事,白竹肺都要气炸了。
昨天刚刚见面,他不想跟张鸣曦添堵,故意绕开这个话题,这时却不再客气,竹筒倒豆子,一下子全说了出来。
白竹一边骂,一边把刘大根和王麻子怎么打晕他,怎么想卖他的事情细说了一遍:“他们怕把我卖得离家近了,你会找来,租了牛车跑了五天。我好不容易打断他们的腿跑出来,不认识路,越跑越远。饿晕了,倒在干爹家门口,他们救了我,又留我在他家帮忙,我才安顿下来的。……刘杏花在村里故意放出风声,说我和野汉子跑了,是想让你恨我,不会来找我,我被他们偷卖的事情就不会败露,我们俩人这辈子也不得相见了!”
想到一辈子都见不到张鸣曦,白竹吓得打了个寒颤,闭着嘴巴不想说话。
张鸣曦听得怒目圆睁,眉毛倒竖,怒骂道:“刘杏花这个毒妇,我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她竟想要你的性命?她如此歹毒,枉在世人为人!狗狗,不生气,我这次绝不放过她,一定给你报仇!”
白竹见张鸣曦双目通红,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又心疼了,忙道:“回去再说。现在不要提她了,想起来就生气。”
张鸣曦“嗯”了一声,拉着他的手半天没说话,他快心疼死了!
他的心肝肉,他当作眼珠子疼的心肝宝贝,竟让张家人害得差点命都没了!
敢动他夫郎,他就敢要人命!
张鸣曦暴怒,要是刘杏花此刻在他眼前,他非得一拳头捶死她不可!
白竹拉着他的手,柔声抚慰着,好半天张鸣曦才冷静下来。
俩人一边说话,一路上走得飞快,日上中天时,他们也爬到了大黑山顶。
大黑山陡峭,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幸亏是俩人同行,若是一人独行,还真的害怕。
张鸣曦见白竹微微喘息,脸上冒汗,心疼地道:“累了吧!坐下歇歇,吃点东西再走。”
白竹归心似箭,不想耽搁时间,还要继续往前走。
张鸣曦拉住他道:“歇一会,我累了。”
这话很好使,白竹马上停住脚步,一边擦汗,一边找阴凉的地方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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