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看都不看前面是谁,一把抱住来人,扑到他怀里,“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白竹心酸不已,眼泪滚滚落下,一手搂着宴宴的肩膀,一手扶着腰,紧紧抱着他,哽咽出声:“宴宴!”
这时一道黄影箭似的射过来,冲到白竹身前,人立起来,抱着白竹的大腿,硕大的狗头没命地蹭着白竹的大腿,呜呜直叫。
原来是蛋黄!
白竹一手搂着宴宴,一手抚摸着蛋黄的狗头,哽咽难言。
蛋黄叫了两声,放开白竹,在一边蹦蹦跶跶地兔子跳,尾巴摇出残影!
白竹搂着宴宴,望着蛋黄,又哭又笑。
胡秋月一手柱着棍子,一手端着煤油灯,走到院子中间,颤着声音喊道:“小竹!”
张鸣曦连忙跑过去,接过煤油灯,扶着她,喊了一声娘。
白竹抬头一看,煤油灯的光线随风明灭,却看得清清楚楚:娘似风中的残烛,站在院里打摆。
原来花白的头发已经全白,乱糟糟的堆在头上。
瘦了,白净的面皮松弛下来,脸上全是皱纹,不复之前的精明能干。
她太过激动,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站不住,若不是张鸣曦搀扶着,只怕马上要倒。
白竹心一酸,拍拍宴宴的肩膀,松开他,自己快步抢上前,哭着喊了一声娘。
胡秋月猛地丢开棍子,张开双臂,一把搂住白竹,哭道:“我的儿,你总算回来了!”
白竹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只抱着娘大哭。
胡秋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滚,嘴唇抖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会叫儿。
宴宴关好院门,快步跑过来,一手搂着娘,一手搂着白竹,三人抱头痛哭。
张鸣曦端着煤油灯,站在一边,望着哭成泪人的三个人,眼眶通红。
他深吸一口气,拍拍白竹的后背,柔声道:“竹子,把娘扶回去,她站不住。”
白竹含着眼泪嗯了一声,抹了一把脸,和宴宴一边一个,扶着娘进了灶屋。
白竹搀着娘在桌边坐下,张鸣曦放下背篓,把没吃完的吃食拿给宴宴,坐到了另一边。
宴宴抹干眼泪,迅速去做饭。
胡秋月拉着白竹的手,反复摩挲,又凑近了盯着他的脸看,垂泪道:“我的儿,你受苦了。”
白竹心酸不已,可见胡秋月身子差成这样,不用说也知道是在家里急病了,怕惹得她伤心,不敢再哭,含着眼泪笑道:“娘,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胡秋月像洞悉一切似的,并不追问白竹去了哪里,拍着他的手背道:“回来就好,我儿遭罪了!”
胡秋月搂着白竹,好好疼了他一番。
宴宴动作快,快手快脚地做好了饭,喊他们吃饭。
来不及熬米汤,篮子里有洗好的白菜,宴宴用猪油煮了一锅白菜汤。
锅底熬着白菜汤,把蒸笼架在上面,蒸了几个白面馒头,把他们带回来的腊肉蒸了一碗,又蒸了一碗鸡蛋羹,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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