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犹豫了一下:他爹给他钱袋的时候,再三嘱咐,这钱让他自己拿好,一定不能让白松发现,更不能给白松。
可是,哥一点钱都没有,他手里有钱不拿来出来,爹怎么入土为安啊?
伍小勤见白露一犹豫,就知道老东西的钱果然给了白露,不由得暗暗冷笑:偏心的老东西,活该不得好死!
她强按捺住心里的不悦,温柔地拉着白露的手道:“小露,我们不管爹给了你多少钱,你只需要拿出点银子买棺材就行了,总不能让爹裹着破竹席下葬吧,这样你们兄弟俩的脊梁骨都会被人戳破的。其余的银子你自己拿着,我们不要,那是爹疼你的一片心。”
白露一想,对啊,爹活着时这么心疼自己,唯一的一点银子全部留给了自己,哥一个铜子儿都没给。
现在不拿出来给爹买棺材,自己还算个人吗?
想到这里,他把白大毛的叮嘱忘到九霄云外,爽快地道:“爹是给了一点银子给我,我拿给你们吧!”
伍小勤和白松对视一眼,似笑非笑地撇撇嘴,似乎在说:我就知道你爹偏心!
白松别开头,他对白大毛的偏心十分不满,连带着对捂死他的愧疚之心也跟着淡了。
白松想了想,现在还得哄着白露,不让他起疑心,按捺住贪心,体贴地道:“不用都拿来,就拿五百钱来买棺材,其余的你留着买零嘴。”
伍小勤也假惺惺地笑道:“对,留着买零嘴吃!”
白露一个小孩子,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见他哥嫂还想着留钱给他买零嘴,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以前对他哥嫂的种种不满早就忘到脑后,只剩下言听计从了。
可怜的娃,不是他笨,而是小小年纪乍然失去了爹,只剩下哥嫂这两个亲人,不让他依靠哥嫂又能靠谁呢?
白露痛快地拿出五百钱,白松拿去买棺材,请人帮忙。
伍小勤带着白露在家,烧了一盆水,让白露给白大毛擦拭干净,换上干净衣服,准备入殓。
村人都知道白大毛腰断了,肯定活不长,死是迟早的事,白大毛的死倒是没有引起怀疑。
村长知道他家人缘不好,光凭白松只怕请不到人抬棺,出面安排了八个青壮汉子帮忙挖坟,抬棺。
白大毛早上死的,下午就下葬了,一辈子没有过这么高的效率,死后享受了一次。
白露手上的几个钱到底没保住,都被白松老鼠偷粟似的一点点要了去。
先是要了五百钱买棺材,出去一趟,回来说,村长说了,安排了八个人抬棺,要安排吃一顿午饭,家里没肉没菜的,要钱买肉。
当然态度是极好的,在白露面前低三下四,惶恐不安,似乎连要钱买菜的话都没脸说。
这是正当的开支,白露二话不说,又拿了二百钱出来。
买了菜,伍小勤忙着做饭,白松又一脸为难地来找白露:村长说了,这八个抬棺人不是白干的,要给工钱,加上村长来主事,爹辛苦了一辈子,要请个唢呐,还要买些香纸烧一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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