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陆松第一次看见她写出了经文外的字。
他的名字。
字体好似与她抄写经文时不太一样,要更张扬一些。
松字那一点,铮铮铁骨,就好似那即使被大雪覆盖住也要屹立不倒的万年松。
她将那写下陆松名字的纸换了个方向,推到了陆松面前。
“你将自己养的极好。”江泠星莞尔一笑,那眉眼弯弯的,好看极了。
她的声音轻柔,像是穿透了云雾的光,直生生的穿透了陆松的心。
陆松的眼尾染上了一抹红,他拽住江泠星放在桌上的手,将人拉了起来往怀里带。
手捧着她的脸,迫使她抬起头来。
陆松的视线落在了江泠星的唇上,他低下头压了过去,却在最后一寸的距离停了下来。
心脏和大脑被各路情绪冲击的一团糟,他想吻她,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陆松重重的喘了口气,闭着眼睛抵着江泠星的额,胸腔明显的起伏了两下。
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
他的身体在发颤,很明显的颤抖。
微凉的指腹拭过陆松的眼尾,替他拭去没来得及收回的那滴泪。
陆松笑出了声,借着江泠星替他擦泪水的动作蹭了蹭她的掌心:“卿卿,你好像温柔过头了。按理来说,你应当说我如此不妥才对呀。”
“可你并不会听。”江泠星收回手,抵着陆松的肩推了推,后者识趣的举着双手放在头两侧,唇边含笑的松开她,也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那张写了陆松名字的纸,被他小心对折后当着江泠星的面收了起来。
有时候江泠星真的觉得,陆松很好哄,一点小东西就能格外开心。
以至于在后面替她研墨时,陆松都哼着不知名的曲儿,眼睛都笑的弯弯。
江泠星抄写经文时难得的走神去听陆松哼的是什么,导致提笔时停留太久而落下了团墨汁在纸上。
看着那处碍眼的墨汁,江泠星鼓着一口气,将脸颊也撑得圆鼓鼓的。
“难听!”她蹙着眉,气鼓鼓的对着陆松小声喊了一句,将弄脏纸的气撒在了陆松身上。
而陆松被她这小猫亮爪子般的迁怒惹得笑出了声,宠溺的“好”了两声后表示自己会闭上嘴的。
就像是一直以来当做盔甲的平静裂开了一条缝,江泠星怎么都沉不下心来抄写经文,不是写歪了就是写错了字。
最后把自己弄得像个受了气的河豚,放下笔后用怨念的眼神扫了一眼陆松,小声嘟囔道:“都怨你。”
这下陆松可冤枉了,他摊开手哭笑不得道:“我可没出声啊。”
“你坐在那里。”
这话就说的很不讲道理了,平日里陆松也是坐在那里,坐在她身边。
可平日里她抄写经文并不会被影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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