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秒甩锅的解云湛看着她那副模样实在哭笑不得。
刚才明明就是她自己主动问他的,怎么就成了他义愤填膺了?
不过无所谓了,既然她想管这闲事,那他就和她一起,哪怕是被人记恨上了,那也记恨他一个人就行。
想着,解云湛驱着轮椅走了上去,和她并肩站到一起。
他朝里正拱手行了一礼,随后扬声道:“盛国刑律伤人罪中的第三十八条,如若怀有身孕之人被人殴打、投毒等,不管是有意无意,以致孕妇腹中胎儿不保,论伤人罪判处。
伤人者以情节轻重论刑,轻者杖五十至八十,徒一年到三年不等;重者杖一百,流两千里,或徒三年到十年不等。”
郭氏一听,当即就吓得腿脚发软,一屁股跌坐地上。
高鸿昌也是脸色灰败,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一直在东屋坐着的高定贵终于走了出来,怒气冲冲地对解云湛道:“你在我家乱说什么?”
说着,他眼中满是不屑,道:“我差点儿都忘了,你不就是个臭打猎的吗?真把自己当秀才举人呢?你要是继续在这里瞎叨叨,就立刻给我滚出去!”
解云湛并没理会突然冲出来的疯狗,他只是转过头来看向一旁的庄安晴,眼神似乎在说:“别怕,我会把事情办好的。”
庄安晴莫名被他这安抚的眼神戳中,又感动又安心。
郭氏被自己儿子这么一说,立时恢复了精气神。
她腾一下站起身来,指着解云湛骂道:“就是!你这个臭打猎的懂什么律法!竟然在这里胡说八道吓唬老娘!我们家不欢迎你!你们两个现在就给老娘滚出去!”
“我看谁敢对云湛他们不客气!”
大家唰一下看向高定褔,见他突然站起来护在解云湛他们面前,全都惊讶不已。
看来这高定褔还真是受大刺激了,今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搁在以前他不得唯唯诺诺站在角落做个孝子?哪敢这样说话啊!
高鸿昌几人也是被这一幕惊到了。
郭氏最先反应过来,当即指着就骂:“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亏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你现在竟然帮着个外人来凶我?”
说着,她又转过来看向高鸿昌,气道:“当家的,看看,看看,这就是你那好亡妻留下来膈应我的种!这个家我是呆不下去了!我这就和定贵回我娘家去,我可不要留下来顶着这么个恶名!”
郭氏说着就作势进屋收拾。
高鸿昌看看郭氏,又看看高定褔,强烈的无力感击溃了他。最终他什么也没说,默默蹲下来捡起自己的旱烟又重新点着。
高定贵见自己娘这般,心里其实是不喜的。他并不想跟着去什么外婆家,他的家在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娘不就是想要个脸面吗?
他给她就是!
想着,高定贵冲上前就要去推开自己二哥,想着把他推开后,再把解云湛他们赶出去。m。
谁料高定褔依然不管不顾地护在解云湛他们跟前,一手推开了自己弟弟。
高定褔平常干惯体力活,啥都不用做的高定贵哪是他的对手。被这么一推,高定贵一个踉跄,差点儿就摔到了地上。
郭氏见了尖叫着冲出屋,心疼地给自己亲生儿子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
确定没事后,她面目狰狞地指着高定褔骂道:“你这个畜生!竟然帮着外人打自己弟弟!你还是不是人?”
高定褔从小都让着这个弟弟,根本没有动过他一个手指头,刚推了高定贵时心里也有些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