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也不知怎的,让他搬出东屋的话几次到了嘴边也无法出口,直到他驱着轮椅离开,她也无法再提。
庄安晴又长长叹了一声,无力地重新躺了下去。
承认吧,你就是彻底被曼陀罗俘获了。
庄安晴侧过头再瞥了一眼某人的东西,生无可恋地拉过自己的被子彻底盖过了自己的头。
这一晚,庄安晴心里的那根弦一直都处在紧绷状态。
这是她从现代到现在,第一次让一个男子住进自己的卧室,甚至很有可能要睡在同一张床。
虽说在医馆时,他每晚都会守在她的床边。可毕竟医馆里还有值夜的药童,他和她并不是真正的单独相处。
她真的很怕。
她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失控的行为,比如打他踹他或者将他直接给撵出去。
她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相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限度能到哪里,不知道自己在这种状况下到底能承受多近的距离。
太多的未知数让庄安晴越发地焦虑,这种不安在某人洗漱完进来关上房门后,瞬间就达到了顶点。
一股干净的皂角气味夹杂着独属于某人的气息在四周漾开,猝不及防地钻进她的鼻孔。
其实本来只是淡淡的气味,却在此刻变得霸道异常。www。
庄安晴身子一僵,心中的那根弦几近绷断。
怎么办怎们办?
庄安晴逐渐心跳失常,差点儿就不能呼吸。
她躺在床上禁闭双眼,双手紧紧捉住被子上沿。
某人没有说话,轮椅的轱辘声却一点点靠近。
庄安晴再也受不了了,果断选择化身成为一只鸵鸟。
她唰地把被子拉过头顶,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保证对方怎么拉都不可能拉开。
轱辘声越来越近,最终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嘣”的一声,庄安晴心里的那根弦终于崩断,头脑也开始断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庄安晴终于感知到了自己的心跳,意识也渐渐回笼。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不断传进耳里。
庄安晴一愣。
难道他出去了?
她竖起耳朵凝神静听。
这回终于听到了另一道呼吸声。
只是那声音并不在她的身侧,也不像在她附近,而是在一个远远的角落。
庄安晴缓缓睁开眼,又慢慢将捂住脑袋的被子拿开。
入目漆黑一片。
唔,他是什么时候灭的灯?自己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庄安晴疑惑着,轻轻偏过头去,这才发现原本放在身旁的被褥已经没了,同时消失的还有被子散发出来的那股独属于他的气息。
一丝淡淡的失落划过心头。
她轻轻侧了侧身,让自己的脸朝外躺着,目光试图在黑暗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轮廓。
从床边到桌旁,她一点点地搜索着,最终在衣柜跟前的地上找到了他。
衣柜对面就是屋门,所以,他是在门口附近打了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