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由了。
谈让忽然停下脚步,回身抱住她,两个灰头土脸的人抱在一起,像是劫后余生。
“小麻雀,我以后——就只有你了,你愿意一直陪着我吗?”
突如其来的拥抱,猝不及防的拥紧,沈令菡的呼吸停了一下,呼吸一停,大脑就缺氧,她不能思考,只是下意识的点了头,“我陪着你啊,你别难过了,以后我都陪着你。”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令菡忽然意识到,如果爹娘一直不回来,她也只剩下自己了,他们应该是互相陪伴才对。
有谈小让陪着,一直陪着,似乎也很不错。
谈府的婚宴闹哄哄结束了,这边火还没灭,三个王为着偷袭的事又较上劲了。
先是东海王找河间王对峙,因为从现场的尸体里找出了河间王的亲信,证明偷袭的人马就是河间王的,不是伪装造假。
尽管东海王还是觉得此事蹊跷,但证据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然而对峙后发现,河间王的人也遭到了袭击,是一伙不明人马干的。
两方人马都遭受袭击,不由叫人怀疑到琅琊王头上,这明摆着是两头挑拨,他坐收渔翁之利。并且河间王也趁机落井下石,往琅琊王头上扣了好大一个屎盆子,试图先与东海王达成联盟。
然而东海王没上当。
三兄弟互坑了多年,都想着先让另外两家打起来,可是一个比一个精明,谁也不肯先出手,搞联盟更是不存在,因为跟谁都是与虎谋皮,一个搞不好就能先把自己坑了。
不过老虎跟老虎也有区别,如果非要先联手一方除掉另一方的话,东海王宁愿跟琅琊王合作,因为河间王居长,手段最狠,心最黑,是他最大的绊脚石。
况且,东海王认定这回的事不是琅琊王的手笔,河间王那人惯会玩阴谋,谁知道他说的偷袭是不是真的。
此时的琅琊王心里也在盘算,他倒是跟东海王想到一块了,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河间王,因为他自己知道,偷袭的事跟他毫无关系。
如果真是河间王这样坑他,那这梁子可就算结大了。
周览道:“父王,我怎么觉得河间王没这么傻啊,这种明摆着得罪两家的事,让我也干不出来啊?”
“你自己干的事就够蠢了!”琅琊王气急败坏的指着他骂,一想到他招惹了孟琪回来,就想剖开他脑子看看里头是不是装了屎,“赶紧滚到你母亲那里,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等我回头找你算账!”
走就走,周览一脸不服气的甩袖离开,出门正撞上要进门的东海王,“呦,三叔您……”
他三叔没顾上跟他搭话,酝酿了一肚子委屈跟琅琊王卖可怜去了。
哼,一帮老东西,迟早都要蹬腿完蛋!
“二哥!大哥他这次实在太过分了!”东海王上来就打苦情牌,“兄弟们之间有事说事,搞偷袭算什么,今日还是我大侄女大喜之日,他这不是明摆着寻晦气吗?”
琅琊王道:“老三你先别着急,能确定是大哥吗,别是有什么误会?”
“我开始也这么想啊,大哥他就算要偷袭,好歹伪装一下,没道理光明正大的用自己的人,我就以为是谁为了栽赃他,故意伪造了他的兵马。可后来我发现不是,现场的尸体我都查验过了,就是大哥的亲信,而大哥却说他的人遭遇了袭击,并不知道尸体如何就出现在我那边,这下根本死无对证,谁都说不清楚。”
“此事的确蹊跷。”琅琊王百思不解,“会不会是有别的什么人进来,故意挑拨咱们兄弟?”
“能有什么人有这么大势力,再说了,就是有,能这样悄无声息地在二哥你的地盘上出现?”
琅琊王沉吟,“三弟的意思——是肯定此事乃大哥所为了?”
东海王一脸讳莫如深,纠结一番才开口,“有句话我是时候该与二哥说了,我疑心父皇的病,就是大哥在搞鬼,不然如何这样巧,就赶上了您修建佛寺的时候呢,你莫非也信了那套说辞?”
琅琊王一时没言语,东海王又道,“兄弟们的心思谁也瞒不过谁,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二哥,您就甘心大哥他在你地盘上作威作福?他如果真想打,你我可都拼不过啊。”
“那不知三弟有何高见?”
东海王笑了笑,“既然他先开始动手,那咱就不能放虎归山了,一旦叫他回了封地,你我可都没有好下场,你说是吧二哥?”
琅琊王意味深长的笑笑,“三弟所思有理。”
然而他心里却怀疑,这次的事,老大恐怕也是受害者,真正获利的,一定另有其人。